顧歡和元江輕輕頷首之后,立刻緊緊注視著院中的寧清。
方念瑤瞧見自家父親怒瞪的神色,連忙湊過去,扯住方正陽的袖子開始晃。
秋雨澤的嗅了嗅,嘴角微勾道:“你們可是喝酒了?”
紀南山在一旁接了句道:“絲竹釀?!?br/>
話剛說完,天空噼啪一聲巨響,碗口粗的雷電從黑云中直接落下來,劈在院中翻滾的寧清身上。
“你們簡直胡鬧!”掌門方正陽忍不住斥責(zé)道,這三人一身酒氣,肯定是聚眾喝酒了,那么院中那個女娃肯定沒少喝。
渡劫前喝酒,他活了這么久,就沒見過!
然而他的怒喝早被雷聲蓋住,眾人視線都焦灼在院中的寧清身上。
這一次的雷落在身上,寧清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焦了,痛覺神經(jīng)都麻木了。
丹田里的蓮花,卻在拼命吸收雷電,和落下的雷電形成拉扯之勢,焦灼間寧清像個黑煤炭似得滾來滾去。
“掌門師兄,你覺得這女娃能度過此劫么?”秋雨澤拔了拔算盤。
“不好說,看造化吧!”掌門輕嘆了口氣,這女娃渡劫前都不知道是否清醒,所以很懸,不過自家徒弟渡劫,宗師弟都不來看下的么,這叫什么事兒?。?br/>
“我到覺得這姑娘會給大家一個驚喜?!奔o南山瞧著雷劫下的寧清淡聲道。
此時的寧清根本顧及不了身邊發(fā)生了什么,體內(nèi)的金蓮死死拽住落下的雷電,雷電竟然真的被那金蓮拽住,上空的雷電像是察覺到下方的異常似的,收了勢,烏云一下子散開來。
眾人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
可是院中的寧清卻并沒有醒來,整個人翻滾的動靜比剛剛更大。
“什么情況?”元江不解道。
“先別慌,師父,現(xiàn)在怎么辦?”顧歡轉(zhuǎn)身問向右邊的紀南山。
“先等等,看看情況再說?!?br/>
寧清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硬是沒有叫出來,始終憋著一口氣,慢慢的,體內(nèi)的金蓮終于將身體里的雷電吸收殆盡,金蓮邊上隱有紫色華光閃現(xiàn)。
寧清終于躺平,感受著周圍的靈氣瘋狂涌入體內(nèi),重塑機體!
仿若干涸的土地,注入一汪清透的甘泉。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從第一日下午到第二日中午。
寧清醒來的時候,院子里就剩下顧歡和元江,方念瑤被掌門帶走了,其他長老也有各自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沒有留在這里。
“醒了?”寧清剛睜眼,顧歡就發(fā)現(xiàn)了,從打坐中醒來。
寧清瞧著自己一身焦糊的模樣,應(yīng)了聲,趕緊回房間,用了好幾遍除塵咒,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才走出來。
“師姐,你醒了!”寧清一出門就迎上了元江那張燦爛的笑臉。
“元嬰中期,恭喜!”顧歡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難得有了發(fā)自真心的笑意。
“能夠一醒來就看到你們,真好?!睂幥逡搽y得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她孤身一人來到這陌生的修真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可是有幸能結(jié)識他們,她真的很開心,因為有人真正的在意她,不是因為她是原主就討厭她,或者遠離她,亦或者喜歡她。
她僅僅是自己寧清而已。
正午的陽光,打在修真界這幾位稱得上少年人的臉上,折射出動人的色彩。
年少的我們捧著一顆赤城之心,會因為一抹微笑,一頓痛飲,就成為知交好友,真摯而純粹。
顧歡和元江走后,寧清才有機會研究自己丹田的蓮花,元嬰期突破之后,蓮花中央慢慢長出青金色的蓮蓬。
寧清搞不懂那雷電被吸收到哪里去了?不過肯定在身體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雷電引出來。
心隨意動,她想到了自己的青玉笛,雷劫之時,她匆匆用青玉笛抵擋,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崩壞。
寧清拿出青玉笛放在手上,端詳片刻,笛身沒有任何裂紋,顏色反而隱隱有紫光閃現(xiàn),而且笛身前端多了一處突起,寧清好奇的按了一下。
咻的一聲,和笛聲顏色相同的劍尖伸了出來。
寧清心下一驚,這到底是是個什么法寶啊,看不出品級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會變化,上輩子自己呆了那么久都沒發(fā)現(xiàn)啊。
寧清再次見到宗文清的時候,他正在花樹下作畫,看到那株桃花,寧清有種欣慰的感覺。
之前,每日白天一到縹緲殿,她就種上一株桃花,可是第二日再去的時候,就什么也沒看見。但是寧清不死心,瞧著宗文清沒說什么,她就天天來的時候種上一株。
日復(fù)一日,現(xiàn)在白日里過來,終于可以看見了。
“突破了?!弊谖那宓穆曇魺o悲無喜,聽不出絲毫情緒。
“怎么?師父有什么獎勵?”寧清隨便開了個玩笑。
“這是藏書樓三層的鑰匙,基礎(chǔ)符篆、陣法以及傀儡知識我都交給你了,至于往后你要走什么路,就看你自己了?!弊谖那逭f完將一把烏金色的鑰匙取出來遞給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