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堂一臉懵:“媽……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有臉問我!剛才我在門口全都聽見了!你這個窩囊廢!我就知道!你一輩子都是窩囊廢!有人生沒人養(yǎng)的玩意兒!”
“你說什么!”一聽黃典麗過分的連自己父母都捎上辱罵,薛堂語氣冷的驚人,他剛剛得知父親的身份,心中頓感驕傲,此刻哪容黃典麗侮辱!
黃典麗一看薛堂居然還敢瞪眼威脅她,立馬急了:“呦,長本事了!誤打誤撞送個瓶子還真把自己當(dāng)富翁了!敢瞪我!給我滾!滾出我們李家!”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人?再者,自己未曾見面的父親母親,那是他一直缺少的愛,他心中的禁忌,決不允許別人污蔑!
“媽!適可而止吧!人在做,天在看!你嘴下積德!”
黃典麗呆住了,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平常自己罵人連個屁都不敢放的窩囊女婿,怎么這會兒這么反常了!
可這絲毫不影響黃典麗繼續(xù)發(fā)揮:“好啊!我那個天爺啊!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是吧?有人伺候你了?你敢威脅我!你敢咒我!我不活了!我死去!讓我死去!”黃典麗說著,作勢便要往墻上撞。
李穎被樓下動靜吵醒,她走下來,就看見薛堂和母親在爭吵,母親居然還要撞墻!
“媽,你干嘛!”
“哎呦,女兒,你可來了!這倒霉鬼!這負(fù)心人!他讓我死!他咒我死!行??!媽就給死給你們看!我死了,你們可就省心啦!哎呦,我不活了!不活了!”
李穎一陣頭大,昨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從早上開始,家里就不消停,今天又是周一,再過幾個小時,自己又要上班,她剛躺下快要睡著,就被母親的嗓門吵醒。
說實(shí)話,李穎受夠了!
“行了!薛堂,給我媽道歉,上樓睡覺!”
“不?!毖μ秒y得硬氣。
“不……你說什么?”李穎也是一愣,潛意識中,薛堂不是這么固執(zhí)的人。
“我說不?!毖μ靡蛔忠痪?,故意放慢了語速。
黃典麗見罷,趕忙插上,火上澆油:“哎呦!女兒,你看到?jīng)]?這廢物翅膀硬了?連你的話都不聽了!你信我了吧!剛剛他就是這樣,氣死我嘍!氣死我嘍!”
“薛堂,你瘋了?”
“我瘋了?我看是你們瘋了吧。”半年,整整半年,薛堂終于爆發(fā):“我一忍再忍,我心里一直在告訴自己,你們是我的家人,穎兒是我最愛的女人,你們的一切一切,我都應(yīng)該包容??墒鞘聦?shí)呢?你們攻擊我,瞧不上我!連家里養(yǎng)的那條狗,都比我有地位!我有什么!除了這個輪椅,還有我那床破被子!你!”薛堂指著黃典麗:“你有把我當(dāng)過人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當(dāng)著我的面,把我的老婆往別的男人懷里推!媽!你好威風(fēng)啊!”
薛堂雙手在空中亂揮,仿佛要將胸間壓抑已久的怒氣一股腦的全部宣泄出來,他雙眼布滿血絲,臉上肌肉劇烈抽搐,鼻孔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很久,屋里都沒聲響。
黃典麗和李穎是第一次見薛堂這個溫雅的男人這么失態(tài),所以她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還是李穎先回了神,她嗓音沙啞帶著疲憊,美夢被攪亂,讓她的氣色差到了極點(diǎn),根根發(fā)絲撩過她絕美的五官,但此刻,卻那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