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凌自顧喝著酒,但他手中的長劍依舊倚在欄桿上,他知道,自己即使想要置身事外,麻煩也會自動找上門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江湖吧,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閉上眼睛,浩大的魂力涌出,鴻凌的意識瞬間在天地之間蕩漾開來,隨著那中年人一起,來到酒樓之下。天荒酒樓,就是這座酒樓的名字,沒有絲毫的修飾,但是卻給人一種大氣之感,仿佛,它代表了這一座天荒城。
那管家站在一個年輕的公子哥面前,喋喋不休的將鴻凌不肯讓出雅間的事添油加醋的胡說一通。那公子哥初時臉色還好,但是越到后來,他臉色越來越陰沉。等到那管家說完,他面目陰沉的盯著樓上的人影,臉上都是煞氣。
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不給他周傲面子,而且,還是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鬼。天荒城中,周家作為三大家族之一,自身的底蘊當然不是蓋的,便是放眼整個大楚帝國,也是可以排得上號的顯赫世家。如今,竟然有人膽敢無視他周家的威嚴,不給他面子,簡直是不知死活。
“那小子,罵公子你不是個東西,還讓你滾得遠遠的,而且還說。就算是讓公子你一只手,公子也沒法打贏他。他還說,咱們周家,都是狗屁。別說是公子您來了,便是家主親至,這雅間,說不讓就是不讓!”
鴻凌睜開眼睛,仔細回味著那管家惡毒的話語,嘖嘖稱奇。能夠將黑白顛倒到這般模樣,這管家也算是個人才了。只可惜,眼神并不怎么好,將如意算盤打到了他的身上。鴻凌并不畏懼天荒酒樓下的那個年輕公子哥,雖然他看起來比自己要年長一些,可是一身的實力才堪堪突破到煉精化氣中期,這樣的實力,在鴻凌的眼中,真的不夠看。
噔噔噔,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雅間外的回廊傳來,鴻凌依舊慢慢的啜著酒,神情淡然。他身邊的百煉花紋鋼劍,閃著寒芒,少年一身浩大的魂力,瞬間凝成一個元神分身。那暗金色的元神分身,從他的眉心走出來,慢慢的沒入長劍之中。
嗡,一縷細微的劍意,隨著元神分身踏入長劍中,竟然在長劍之內慢慢的生成,百煉花紋鋼劍慢慢朝著鴻凌挪動。這是很詭異的事情,畢竟,他參悟劍意之后,想要將之調動出來,必須是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將劍意送入長劍之中才行。但是,元神分身融入劍身之后,百煉花紋鋼劍竟然自己孕育出一道劍意,這簡直駭人聽聞。
他做完這一切,臉上漏出一絲笑意,眼中閃爍著流光。哐當一聲,雅間的門再次被人踹開。
“公子,您快往里邊兒請,別站在外邊兒累著!”
周家管家點頭哈腰的領著一個青衣少年闖了進來,他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像是一朵炸開的菊花,濃濃火藥味隨之而來,將狗腿子的特質發(fā)揮到了極限。
“小子,見到我家公子,還不趕緊滾過來行禮!”那周家管家此時底氣十足,一陣怒喝,頗有威風。
鴻凌目光一凝,慢慢的站起來,左手抓著白玉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口醉美人。他臉色微紅,但是目光清冷,繡口一吐,酒氣攜著傲氣,從他嘴中涌出。
“劍來!”
鏗鏘一聲,倚在欄桿上的百煉花紋鋼劍,瞬間呼嘯著破空而來,靜靜的懸浮在他的身前,劍鋒吞吐著凌厲的劍氣,直指眾人。
“不知幾位,闖入在下定下的雅閣,所為何事?”
他語氣不卑不亢,既不盛氣凌人,卻也不卑躬屈膝。但是一身優(yōu)雅高貴的氣質,竟是讓人自慚形穢,不敢直視。
周傲顯然被鴻凌這巧妙的一劍給震住了,原本想要說的話,都被他死死壓在肚子里。他雖是仗勢欺人的紈绔子弟,但是能夠一直仗勢欺人到現(xiàn)在,除了依靠家族深厚的底蘊之外,還因為這么多年來練就的一雙慧眼。
很顯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眼前這個白衣的少年歸為不可輕易招惹的存在。因為,他從鴻凌的百煉花紋鋼劍中感應到了一絲劍意。這是十分駭人的事情,整個天荒城年輕一輩中,明面上掌握武道意志的人,只有少城主一人。而如今,在這天荒酒樓,竟然能夠遇到第二個掌握武道真意的人,而且還是與少城主一樣掌握了攻擊型的劍意,怎能不令他心驚。
這個少年,雖然修為才堪堪達到煉精化氣初期,但是卻領悟了劍意,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年紀,竟然比起少城主還要年輕。不止是周傲感到震驚,便是與他同來的幾個少年,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在之色。
“御劍之術!竟然是傳說中的御劍之術!”咕嘟,一群人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誰都知道,修成御劍術意味著什么。這是領悟了劍意之后,再修煉特定的秘法才能做到的事情。而御劍的秘法,便是放眼整個大楚帝國,也不見得有幾個世家能夠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