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正派了?”劉遠河端著湯水,一邊吹氣,一邊說道:“我覺得大傻說的沒錯啊,你那里正派嘛,整天就知道油腔滑調(diào)的干壞事,不是惹我生氣,就是惹你媽生氣,你哪里正派了?”
“爸,說話要憑良心啊?!北緛?,劉青山把這事說給父母聽,就是想彰顯一下自己有多正派,并從父母口中聽到認可的話,可他卻忽略了老爸杠精的本性。
他吃著肉,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不抽煙,不賭博,不嫖@娼,這還不正派嗎?”
“不抽煙不賭錢,那是你沒錢抽煙也沒錢去賭,不嫖@娼嘛,呵呵,呵呵,呵呵呵?!?br/>
“你這呵呵呵是什么意思?”
“你覺得是什么意思?”
“爸,你要再這樣,明天你就自己一個人進山干活,我不去幫忙了?!?br/>
“怎么?不是說今天已經(jīng)砍完了嗎?怎么明天還要去山地開荒???”吳翠梅端著一盤素炒菜心過來,放在桌面上,看著兒子說道,“我還以為要等燒山的時候才去了呢?!?br/>
“砍完是砍完了,可我老爸說過了年就種橘子樹。如果要種橘子樹的話,那就旱季的時候得澆水,所以還需要在山地頂部挖一個比較大的蓄水坑。要挖蓄水坑,就還得帶些水泥進山把蓄水坑糊面,免得收集不到雨水?!?br/>
聽著兒子的話,吳翠梅似懂非懂:“干嘛非得弄個蓄水坑?下邊不是就有一個泉眼嗎?”
“媽,那你覺得是把水從底部往上挑容易呢,還是直接從頂部灑下來容易?”
吳翠梅笑了笑:“呵呵,當然是從上往下灑容易嘛,可是,雖然在山里挖個蓄水坑容易,但是如果要帶水泥進山糊面,還得挑水上去吧,還需要沙子,這工作量可不小啊,你們搞得定嗎?”
“沒事?!眲⑶嗌捷p松的說道,“那么大一塊山地都開好了,還怕這點活嘛,而且,明天一天弄不好,那就后天再弄一天,反正也不急著用?!?br/>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吳翠梅還是有些心疼老公跟孩子。她道:“要不,我跟你們一起進山去幫點忙好不好?”
這些日子,家里的兩個男人天天進山干活,每天早出晚歸,累得跟頭牛似的,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雖然自己干不了重活,不過,提點水肯定沒問題。
“你就別去摻和了。”劉遠河吸了一大口湯,說道,“我跟青山兩個人就可以搞定,你在家管好家里就行,外頭的事情不用你操心?!?br/>
“是啊,媽。”劉青山連忙抓著老媽的手,可憐巴巴的說道,“山里的活很辛苦很辛苦的,我都好幾次累得快暈過去了,你肯定吃不消的?!?br/>
“???你好幾次快累暈過去了,怎么之前沒聽你說?”吳翠梅皺起眉頭,頓時心疼得不得了。
劉遠河卻瞇著眼睛,一臉懷疑的看著兒子。
兒子在山里的狀態(tài),那就跟發(fā)了瘋的公牛似的,哪里有半點要暈過去的跡象?
“嗯嗯,我之前不說,主要是不想讓你擔心。”劉青山一臉無辜狀,“媽,明天晚上我想吃啤酒鴨?!?br/>
“滾?!眳谴涿芬话阉﹂_兒子的手,“還知道惦記我的鴨子,看樣子你腦子很清醒嘛,哪里像要暈倒幾次的人?”
“媽,你就我這么一個兒子,你養(yǎng)那么多雞鴨,不給我吃,你要給山里的大貓吃啊。我跟你說,山里要冷了,大貓又要來偷雞了,你趕緊多殺幾只給我吃,給我吃了,我還能多干點活,給山里的大貓吃了,它頂多留下一坨貓屎給你?!?br/>
“貓屎好啊?!眳谴涿沸Φ溃俺抢锶瞬皇窍矚g喝什么貓屎咖啡嗎?到時候有了貓屎,媽給你做一頓貓屎油茶,讓你也體驗一下城里人的感覺?!?br/>
“別別別,你還是把貓屎留給城里人泡咖啡吧?!?br/>
貓屎油茶自然只是個玩笑話。
不過,第二天一早,吳翠梅還是給丈夫跟兒子準備了很特別的油茶。
“焦米油茶?這東西苦得要死,媽,你沒事弄焦米油茶干什么?”盯著白瓷碗里黑漆漆的油茶,劉青山頓時覺得粿子無味,花生無味,就連蔥花也無味了。
這焦米油茶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下口的。
焦米油茶,顧名思義,就是加入了焦米的油茶。
油茶還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做法,但是,煮油茶所用的水,卻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水。
在制作油茶之前,先燒熱鐵鍋,撒入一把米,將米干炒,炒至焦黑,然后下水燒開。
這水與焦米燒開之后,變得又黑又苦,用這水煮出來的油茶,也同樣是又黑又苦。
本來,老媽煮茶就喜歡多放茶葉,煮出來的油茶本身就要比村里其他阿姨嬸嬸煮出來的油茶要苦一些,現(xiàn)在居然還加入了焦米,那更是苦的不能言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