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這是要……招自己做廚子?
葉乘風(fēng)頓時臉色一黑,心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堂堂一個未來的廚神,豈能屈尊去你家當(dāng)個廚子?
他,以后可是要站在眾生之巔,稱霸世界的人物!
“承蒙厚愛,但我暫時還沒有離開這里的打算……”葉乘風(fēng)搖搖頭,斷然拒絕。
“那算了。人各有志,不能勉強?!?br/> 南冥的語氣有點遺憾,眼神微沉,“結(jié)賬吧!”
“貴客是本店開張以來第九百九十九位顧客,按照本店的規(guī)矩,可以免單?!比~乘風(fēng)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他這么隨口一編,南冥也就隨便一信。
隨后客套幾句,便朝一旁那四人桌走去,拱手道:“晚輩南冥,謝幾位前輩援手之恩?!?br/> 四人都停下杯盞,扭頭看來。
見其面容沉靜,不卑不亢,崇慕而不諂媚,禮敬而不奉承。
不禁暗暗點頭:倒是個行止有方的年輕人,不讓人生厭。
酒童子仰脖灌下一口烈酒,抹了抹嘴,懶散道:“不用謝我。若不是枯木老鬼說你對他門下有恩,要照拂一二,我才懶得多管閑事呢?!?br/> 南冥的目光望向另一邊,那位白發(fā)枯皺的老者,流露出一絲疑惑。
枯木尊者不耐煩地擺擺手:“去吧去吧,問那么多作甚?撿回一條小命,就趕緊出城去,是生是死,看你自己造化了。”
“呵呵,枯木兄是藥仙谷中人,他救了你那小徒孫,難道就沒點兒表示?”
那玉面書生卻是湛然一笑,眼里露出欣賞,“嵐城的事我也有所耳聞,謝師的門人果然不同凡響,敢以微末修為搏殺邪魔,心性至誠,勇氣可嘉?!?br/> “就算有志斬妖除魔,匡扶蒼生,這修為可還差得遠(yuǎn)了!”
趙昆侖也插了一句,語氣就粗重多了,“北方四十八城遇襲,亡者無數(shù),也就嵐城的邪魔比較弱,讓你撿回一條命來。道途漫長,惜命的人才能走得遠(yuǎn)啊!若還有下回,拖延報信才是正理,留得青山在,哪兒怕沒柴燒呢。”
“謝前輩教誨?!?br/> 南冥眨了眨眼,凜然回道,“但若還有下回,晚輩還是會如此選擇,生死不悔?!?br/> “哈哈哈哈……正當(dāng)如此!只問本心,生死看淡!”
酒童子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指著趙家老祖說,“趙老鬼,你就別拿你的猥瑣之道,去玷污人家的道了。也不嫌羞臊!”
“你這小酒鬼,欠打!”
趙昆侖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揪住酒童子的衣領(lǐng)就要打,酒童子也不甘示弱,兩個入圣境的老怪就這樣毫無儀態(tài)地廝打起來。
若叫不知道的旁人看了,怕還以為是街頭流氓互毆。
“這兩人性子就是如此,倒讓小友見笑了?!?br/> 玉面書生微微一笑,眼里閃過一絲異色。
雖然兩人只是玩笑般的打鬧,舉手抬足間的氣勢與威壓,仍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這小子居然面不改色,真是奇怪。
“那晚輩就先告退了?!?br/> 南冥不欲多說什么,就要轉(zhuǎn)身告辭。
這時,枯木尊者擲出一枚碧玉般的寶珠,沉聲道:“這是櫞木珠,含在口中,可保你靈臺清明、百毒不侵。你拿去,就當(dāng)我代貞兒與你恩怨兩清了!”
他抬手接過,心中有些恍然。
這枯木尊者出身藥仙谷,與之前在嵐城不小心救下的女修,是一個門派的。
不過聽其語氣,似乎不太待見自己,卻不知何故,難道那竇貞回去后,還說了自己什么壞話?
螻蟻的心思,真是難猜。
出得天香居,南冥踏空而去,直接出了城門,一路往南。
不多時,幽城里的賞金獵人都聞風(fēng)而動,成群結(jié)隊地綴在南冥身后,像是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幽城的白塔上,一只青鷂自天際飛來,化作紙鶴落入羽衣修士手中。
“目標(biāo)逃入了亂葬谷,風(fēng)十二跟丟了?!?br/> “亂葬谷歷來詭秘,霧氣深重,怪不得他。讓風(fēng)九帶人在谷口探查,若有行蹤,立即上報?!?br/> “是,尊使!”
“烏城那邊,也要做些安排。這封手書,派人送到天闕監(jiān)察司,他們自知如何做?!?br/> 天機閣的閉目使淡淡說道,“刑訊使今晚就會趕到。把另一個目標(biāo)看好,等刑訊使一到,就對他進行搜魂。若證實了是‘奪心魔’……”
他的聲音驟然一冷:“就地滅殺?!?br/> “若不是呢?”
“抹去他的記憶,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存在。”
……
……
陰暗的角落里,兩個兜帽低垂的黑袍人正在聚首密談。
“血屠失敗了,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那人屋中,死狀凄慘?!?br/> “可是那人所為?”
“不確定。屋內(nèi)還有另外幾人尸首,似是互相攻伐而死,或許是爭奪中內(nèi)訌了,反而讓那人逃了出去……他已出城,不過逃進了亂葬谷,應(yīng)該十死無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