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用懇求的目光看向了殷珣。
殷珣連忙轉(zhuǎn)過頭來，小聲地為他們求情，“母妃，他們都是從小伺候兒臣的，你饒過他們好不好？不然兒臣又要用新的宮女和侍衛(wèi)，肯定會很不適應(yīng)的。”
姬湮神情淡淡，“不過都是一群下人，你為他們求情做什么？新的不好用，那就再換，一直換到你滿意為止�！�
殷珣頓時呆住了，碧夏碧冬他們已經(jīng)被拖出去了，只能聽到他們哭喊求饒的聲音。
他這些時間在上書房上了很多課，學(xué)習(xí)到了很多知識。
草菅人命，是不對的。
他伸出小手捏住了姬湮的袖子，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認(rèn)真的光芒。
“母妃，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人是有感情的，你看碧春姑姑在你身邊伺候了那么久，盡心盡力為你著想，如果她犯了錯，你也會直接將她拖下去砍了嗎？”
姬湮裝作思考的模樣，然后道：“自然不會，但碧夏碧冬伺候你更久一些，我對她們不甚了解�！�
時間過去有些久了，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了聲音，殷珣頓時有些急了。
“可是碧夏他們?nèi)嗽谖疑磉吽藕蛄撕芫�，從小就對兒臣很好，母妃可不可看在兒臣的面子上饒過他們？”
“你是這么想的？”
殷珣認(rèn)真地點著頭，“嗯嗯�！�
姬湮忽然伸手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珣兒既然能想明白這個，那是再好不過。須知，你不在意的下人也有人是真心關(guān)心愛護(hù)他的，不可因一時喜怒，隨意處置他人的性命。有些人，的確該殺，但有些人，也罪不至死，以后珣兒要慢慢學(xué)會分辨。”
殷珣懵懵懂懂地點了下頭，然后問：“那母妃可以饒過他們?nèi)齻�嗎？”
“自然�！�
不知從哪跑過來的雪團(tuán)喵的一聲，撲進(jìn)了姬湮懷中，然后伸著舌頭溫柔地舔.舐著姬湮微微發(fā)紅的手背。
其實并沒有很燙，只是姬湮皮膚細(xì)膩白皙，才顯得紅了一大片很嚴(yán)重的樣子。
殷珣看著她懷里的雪團(tuán)。
母妃就是因為這只白貓才第一次動手打了他的。
此刻，他心中卻沒有任何戾氣，反而試探著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雪團(tuán)。
雪團(tuán)可能是對他的鞭打還有陰影，渾身毛都豎起來了，害怕地縮進(jìn)了姬湮懷中。
殷珣心中頓時說不上來的失落。
“動物的情感比人要簡單許多，如果珣兒以后好好對它，陪它玩耍，喂它吃東西，雪團(tuán)也會親近你的。”姬湮安慰道。
殷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殷珣離開去上書房上課以后，池甘拿著宮廷秘制的藥膏跪在姬湮面前，認(rèn)真溫柔地給她涂上。
“娘娘想要教導(dǎo)四皇子，何必親身上陣？看，娘娘的手都紅了，奴才心疼。”
姬湮隨意道：“讓他長長記性，小小年紀(jì)便視人命為螻蟻，以后還怎么得了？”
池甘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眸子微斂，沒有再說。
“娘娘，皇上來了�！北檀涸谄溜L(fēng)外稟報。
姬湮冷下臉，“關(guān)上門，不許他進(jìn)來�！�
碧春雖然很為難，但鐘華宮娘娘最大，她只能照辦。
于是殷子騫下朝直接趕過來，便吃了一記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