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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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鹿扶著墻,嗚哇哇地干嘔。營養(yǎng)液消化得很快,所以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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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他都沒想到連坐自行車也可以暈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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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坐過山車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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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安本諾拉“騎”著自行車,載著方白鹿從車流與街巷中穿過,速度堪比晚上夜游神們四處游蕩時開的改裝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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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本諾拉從自行車上跨了下來,一絲絲蒸汽從她腳底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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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鞋底與地面高速摩擦產生的高溫,蒸發(fā)了地上的積水而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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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鹿拍了拍自己由于嘔吐而仍然感到痙攣的氣管,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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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方方正正的顯示屏幕映入他的眼簾,上頭循環(huán)滾動著幾個龍飛鳳舞的毛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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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隆坡泛亞同鄉(xiāng)會?!?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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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正是福義勝的幫會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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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作為一個黑幫,它可不會大大咧咧地直接將名頭擺在外面,而是披上了一層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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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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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鹿朝四周掃視了一圈,往日這里可少不了渾身刺滿填充式發(fā)光紋身的小嘍啰,現(xiàn)在卻只剩下幾個迎賓用的全息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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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帶安本諾拉一起來,真是再正確不過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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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福義勝的角頭都覺得棘手的事,方白鹿身邊若是沒個練氣士的保護,可不敢單刀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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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本諾拉之所以愿意同來,是因為方白鹿跟她說有仙人肉身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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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是方白鹿憑空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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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吉隆坡里各個幫會的異狀,都說明有些暗流正在地下網絡中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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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幫會的消息有時比方白鹿還要靈通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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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仙人肉身真像安本諾拉所說,會在新馬來西亞的各個勢力間刮起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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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幫會必然是最先受到風力影響的群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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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紅紋在安本諾拉的面罩上下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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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的練氣士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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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鹿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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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麻煩會扯上練氣士?福義勝這是惹上了什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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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安本諾拉敲敲耳朵和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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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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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附近有練氣士在,說出的話都有被竊聽到的危險,所以方白鹿用這個動作向安本諾拉示意謹慎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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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隆坡的練氣士大部分都是微機道學研究會的會員,其他或是獨自修煉,或是像安本諾拉般在研究會里掛單而不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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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反而是個機會,把水攪得更混一點?!?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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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本諾拉已經幫他打了鎮(zhèn)痛劑,他的心境也安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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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后走進福義勝的外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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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義勝的裝修風格迥異,帶著古早的泛亞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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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來平米的外堂里擺著都是極為罕見的木質家具,墻壁上用顯示屏滾動播放著[武松打虎]、[梁山聚義]等舊世界的掃描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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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堂的天花板上雖然裝著燈具卻常年不開,只點上幾盞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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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燭火向外投著光,映著站在正中間的幾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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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站著的男人套了件洗得發(fā)黃的t恤,穿著黑紅相間的沙灘短褲,骨瘦如柴的腳上蹬著一雙人字拖。衣物上面滿是斑斑點點的污漬,不知道穿了多久,四肢干瘦且蒼白,似乎長年沒有受到日光的照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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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衣著,他看起來倒像是要去度假的公司雇員。但他卻戴著一頂覆斗形的道冠。道冠高高向上方聳起,八卦陣圖在表面上輪轉不休。邊緣垂下一面方巾,將他的臉擋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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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馬來西亞,與道教有關的服飾可不是隨便能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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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那個練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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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幾人身上都裹著潔白的織物,像是給逝者的裹尸布--他們一動不動,如同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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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呲呲--伴著幾聲電磁干擾似的雜音,那練氣士的覆面方巾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行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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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原子天尊!外門道士,為何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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