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把煙滅掉,告訴劉姐不必擔心,剩下的交給她就好。劉姐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還有話相對我說,只是這局面暫且還容不下她。我與她相視一笑,她一言不發(fā)的離開關上了門。
王球見屋里沒了外人,坐的吊兒郎當翹著二郎腿就開始給我們發(fā)煙。剛才我父親在這兒可把他給憋壞了。
“我說你這家伙,還真不讓人省心,不過你還真是有福氣,居然能讓瘋子把你給背回來,這排面你可以吹三年了”
“瘋子?背回來?”
王球這話讓我有些意外,難道我倒下以后還真是瘋子背我下了山送回家的?我還以為是他們?nèi)税盐医o找回來的,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看著花子小黑眼神中暗藏的隱晦我決定攤牌。讓王球把扶我坐起身來,我又點了一支煙。
“好吧,我也沒必要再隱藏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你們吧”
”別慌!要有儀式感!”王球急忙制止,示意我先等一會兒,我們仨看著他搬來桌子花子瓜子順帶還關好了門窗拿出來兩瓶酒,這架勢就像是開分享會一樣,他是以為我要長篇大論嗎?
我讓大家先坐下,吃點兒瓜子喝點兒啤酒倒也無妨,儀式感再多我還是會長話短說免得夜長夢多。
煙頭熄滅,我一口氣說出了這些天發(fā)生在我身上所有的怪事,其實多多少少也算詳細,但我唯獨沒提剛才在山上與瘋子發(fā)生的的事情,隨意編造個故事按理說還行得通。反正他們沒和我一起上山只要故事圓滿再帶點兒我的個人風格應該就能蒙混過關這樣也免得大家再擔心多慮。釋懷釋懷以前也就夠了。
我與本以為大家聽完都會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變得躁動起來。王球這個大老粗沒有表情我能理解那是智商問題,但沒想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卻都出奇的平靜,沒有一點兒起伏。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一臉疑惑的看著王球,難道花子小黑和王球待久了也被他傳染了?腦子也出問題變得遲鈍不太靈光了?
王球不以為然微微一笑,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態(tài)對我揮了揮手:“切......你能那點兒秘密破事而我早就知道了,你以為你藏得很深啊。到底還是逃不過我王球的法眼”
接下來從王球嘴里說出的話讓我們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打死我也沒想到!王球不僅知道我所有的怪事,還把我剛才說的事情從頭到尾和漏掉的細節(jié)全都講了一遍。他說完用摸了摸胸口撓癢又用一種很是得意的眼神看著我,我看著王球搖頭笑了笑,這大老粗原來一直那么心細,居然還知道一些其他我都想不起的怪事,可能他比我自己都還要了解“張寂”這個人的生平軌跡。慚愧啊慚愧......
同樣的表情夾雜幾分尷尬我也對花子小黑笑了笑,眼神依舊不愿從王球身上離開,從小到大一起生活的人要對他藏著掖著實在不容易,原來大智若愚就是形容他這種人,那么多年只字不提,差點兒還以為自己成功了,我心里再一次由衷的感謝王球。
小黑喝了一口酒,又遞給我一支煙:“那些事情既然如此復雜,很多都像是從天而降突如其來,干脆我們就忘了它吧,過好當下生活才是珍貴的”
我一手拒絕花子遞過來的火機,忘記?這些事情你們當然可以忘記,別人的煩惱經(jīng)歷終究與自己無關,你們或許停過想過我說的故事但你們?nèi)俭w會不到我的感受,你們不是我,哪兒來的什么感同身受。還是王球說的話有道理是個人都會堅定一個準則,那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心里暗暗發(fā)誓,有些秘密,我一定要從瘋子哪兒問出結(jié)果一定要從生活中找出線索。就算要忘記,我也要做到清清楚楚的忘記。
王球發(fā)揮優(yōu)點很快幫我們跳過了沉重話題,大家聊著天嗑著瓜子兒剝著花子喝著啤酒誰也沒走。
花子突然看了看手機,時間也不早了,她該回山里了,與我們告沒讓人送特意留下一包煙匆匆離開了。
小黑與我閑談,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閑扯,我看得出小黑是在刻意的回避一些東西,裝作是很享受這種侃大山的感覺。等他心滿意足后也識趣離開了,倒是王球屁話越說越少,一直在那兒悶著抽煙。
屋里就剩下我倆了,我踢了王球一腳:“我說你這家伙有啥事情就說,憋著不難受?”早就看出王球的貓膩了,這下屋里我們倆人,要是再不說我可就要送客了。
王球一聽嘿嘿一笑,挪動著身體靠了過來悠悠在我耳邊說到:“我聽說啊,你這黑血有辟邪的作用,要不你給我弄一點兒,我用用?”
“放屁!你小子又是哪兒聽來的狗屁傳說,我才剛醒你就要放我的血,你安的什么心?”
我故做生氣瞪著王球,他看我有些上頭急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對我哀求。
“我又不是用你的血來玩兒的,都說了是辟邪用的,你想啊,小花她一個弱女子住在那山上指不定啥時候運氣背就看見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你給我點兒你的血,我裝在小瓶子里,當成個禮物送她,反正你這黑血一般人也看不出是什么東西,就給我當作禮物嘛,增進感情又能為小花的保駕護航,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