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紓冷笑一聲:“我當然會記得你,你和簡薇搶走了我的孩子,又設計綁架我,這些賬還沒有算清楚呢!”
“跟我算賬?”聽見這話,靳遠的眼神變了變,一抹陰狠浮現(xiàn):“葉紓,我還有幾筆賬要好好的跟你算呢!”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當年,你是我的未婚妻,卻背叛了我爬到別的男人床上,又泄露了公司的機密文件給對家,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說,你該不該償命!”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葉紓皺起眉,對靳遠的這番話充滿了疑問,她解釋道:“我沒有做過那些事?!?br/>
葉紓微微抬起下頜,清高的模樣映入靳遠眼底。
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只是蘇晚云帶去簡家的拖油瓶罷了,她有什么資格高傲!
“你可以不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苯h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葉紓,我不會放過你的!”
葉紓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靳遠殺死十幾次了。
葉紓沒有絲毫懼意,細白的手指滑入大衣口袋里,摸到了什么東西。
她按了一下,而后才出聲道:“你想怎么樣,又打算玩綁架那一套?”
靳遠沒有反駁,而是威脅道:“下一次你就沒那么幸運能逃脫了?!?br/>
“是嗎?”葉紓挑了挑眉,貓眸中掠過一抹復雜,她語速緩慢的問:“之前你綁架我,主謀是簡薇吧?!?br/>
靳遠的眼神變了變,被葉紓清晰的捕捉到了。
她接著道:“你說我背叛了你,可是在那之前,你就已經(jīng)和簡薇糾纏不清了,甚至沒有聽我的解釋?!?br/>
語氣微頓,她朝著男人走近了一步,質(zhì)問道:“到底是誰對不起誰?”
靳遠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葉紓的身高明明不及他,而且還是個女人,可通身的氣勢,竟讓他陡然生出一股壓迫感,甚至會因此心虛。
可這一切,明明不是他的錯!
想到這兒,靳遠辯駁道:“葉紓,你少強詞奪理!我跟薇薇之間很清白,不像你,連野種都生下來了!”
葉紓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逼問道:“你既然覺得我的孩子是個野種,那為什么又要搶走他?”
“靳遠,你們把他帶去了哪里?!”
提起了失散多年的孩子,葉紓的情緒頃刻間變的很激動!
沒有了剛才凌人的氣勢,有的只是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思念與擔憂。
見葉紓激動的樣子,靳遠反而冷靜了下來。
“葉紓,我就是喜歡看你這么著急的樣子?!彼f著,雙臂環(huán)胸,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說道:“這樣好了,你跪下來求我,我開心了,也許會告訴你?!?br/>
風吹亂了葉紓的長發(fā),她抬起手攏過碎發(fā),輕輕的抿著唇。
這樣一個不經(jīng)意的舉動,都透著入骨的風情。
靳遠看著,竟有片刻的失神。
可葉紓望向男人的目光,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弄。
葉紓淡淡的問:“靳遠,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都不喜歡你嗎?”
靳遠聞言一愣,表情跟著變了變,竟期待著葉紓接下來的話。
葉紓諷刺的說:“因為你蠢,還不自知!”
靳遠臉色驀地一變:“你——”
他恨不得掐死葉紓這個女人!
他這么想著,也正打算這么做了。
靳遠朝著葉紓走近一步,正要掐上她纖細的脖頸,葉紓這時忽然從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東西——
她語調(diào)微冷的說:“你剛才說的話,我已經(jīng)錄音了?!?br/>
靳遠瞳眸一縮,這才看清了,那是一個錄音筆!
他心中頓時懊悔不及,又驚又怒,沒想到葉紓竟然會這樣算計他!
葉紓提醒道:“拐賣小孩,涉嫌綁架,這些都是重罪!”
語氣微頓,她薔薇色的唇挑起兩分笑意:“你放心,和簡薇打官司那天,我一定會把這段錄音呈上去?!?br/>
靳遠咬牙切齒:“葉、紓!”
他瞇了瞇眼睛,眼神中充滿恨意。
接著,撲過去想搶過錄音筆——“把錄音筆給我!”
可葉紓早有防備,閃身躲了一下。
而后,收起了錄音筆,反手扣住了男人!
靳遠氣的臉色通紅,竟這樣栽在了葉紓的手里。
他掙扎了一下,卻不知道葉紓究竟哪里來的力氣,居然可以制服他。
靳遠尷尬萬分,目光朝著四周看了看,幸好這附近沒有其他人。
他抬起頭瞪著她:“你——放開!”
葉紓將靳遠的雙手反剪在他的身后,一套標準的擒拿姿勢,輕松的控制住了男人。
她冷笑一聲,垂眸看著他,警告道:“靳遠,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上法院之前,告訴我孩子的下落。否則,后果自負!”
葉紓說完,嫌棄的松開了手,回身直接進了車里。
砰的一聲,用力摔上了車門!
車子揚長而去,在靳遠的視線中漸漸消失。
他咬了咬牙,心中怒火中燒,低低罵道:“賤.人!”
…………
東臨。
陸霆禮還沒有離開公司,簡薇煲了雞湯,借著送湯的名義,說起了沈潯的事。
“霆禮,沈潯是你的私人律師,怎么能跑到外面隨隨便便的接私單呢?!?br/>
陸霆禮坐在大班椅里,點了支煙,抬眸看著站在面前的女人,語氣極淡:“我和沈潯簽訂的合約中,沒有限制他接私單的條款。”
簡薇一臉委屈:“可是……”
陸霆禮沉了沉聲,直接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沈潯是我的私人律師沒錯,只要他處理好我的官司,其他的我不會干涉。”
陸霆禮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簡薇卻不死心。
和葉紓的這場官司,她幾乎是必輸?shù)?,葉紓手里有充分的證據(jù),再加上沈潯這個王牌……
眼見著開庭日越來越近,簡薇日日為這件事懸心,什么都做不好了。
陸霆禮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寧江市還有哪個律師比沈潯更厲害?沈潯接了姐姐的單子,這場官司我豈不是輸定了!”
簡薇說著,眼圈就紅了。
“霆禮,如果我輸了這場官司,在設計界就無法翻身了?!彼粗戹Y,眼淚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來,哭著說道:“你答應過我的,我想要什么,你都會盡你所能的給我。”
這話,陸霆禮確實說過,而且不止一次。
簡薇要求道:“我現(xiàn)在只是希望能贏這場官司!”
簡薇今天沒有化妝,臉色有些蒼白,唇上也是毫無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憔悴。
她是特意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的,就是希望可以勾起陸霆禮的憐惜。
可男人看著她的眼神,依舊冷漠。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在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語氣平平的說:“簡薇,如果你當年沒有抄襲你姐姐的設計,今天就不會惹官司上身?!?br/>
“我沒有抄襲她!”簡薇聞言,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霆禮,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她雙手悄然收緊,身形搖晃了一下,聲音中充滿哭腔:“我真的沒想到,連你都不相信我?!?br/>
陸霆禮靜靜的看著她,鏡片后的雙眸,沒有分毫變化,依舊如水平靜。
簡薇自嘲的扯了扯唇:“是啊,你不愛我,更不會去了解我的家庭?!?br/>
“姐姐雖然是個拖油瓶,可爸爸媽媽待她都很好,她仗著父母寵愛,時常背地里欺負我,如果不是家里的傭人告訴了母親……”
簡薇忽然說起了小時候的事,卻被陸霆禮不耐煩的打斷了——“夠了,簡薇。”
陸霆禮將煙摁滅在煙灰缸中,眼神冷漠的看著她,說道:“我對你的家事,不感興趣?!?br/>
簡薇心口驀地一刺,仿佛被一根針,無形的扎入了她的心臟。
她咬了咬唇,哭著喊道:“總之,我沒有抄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