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淮憶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又都經(jīng)歷了什么,韋修然其實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她是個沒了家人的流浪孤女,一路沿街乞討來的都城。
曾經(jīng)讓葛奇查過她的來歷,但因她絕口不提過往,再加上她來都城之前的日子不僅居無定所還幾經(jīng)波折,所以查了幾次也沒有結(jié)果,時間一長也就慢慢放棄了追本溯源。
其實,淮憶不提過去也是件好事,因為她的過去如何韋修然并不在意,他要的就是現(xiàn)在的她,一個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紅顏。
認識淮憶以來她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乖巧懂事,這讓他以為自己是這個世上唯一與她有親密關(guān)系的人,可是就在剛才她卻說她有想見和想救的人,原來他并不是那個唯一。
孟華堂,那個男人的名字。一個對淮憶有救命之恩,為了她沒了一條腿并且已經(jīng)昏迷了五年的人。
韋修然現(xiàn)在想來依淮憶當時的情況根本無法照料這個比死人只多一口氣的男人,應(yīng)該是被他帶入清韻樓有了一定的精力和財力之后才讓將孟華堂從某處接來,只是不知為何會進了寒音谷。
對于這個孟華堂,韋修然是有很多問題想問的,最終卻一個也沒問出口。因為他在心中提醒自己淮憶不過是讓他養(yǎng)在風月場所里的線人和玩物,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對她的事,沒有必要了解太多。
因此,當淮憶說出孟華堂的存在時,韋修然表現(xiàn)的格外冷靜,冷靜的不正常。
試想一下,一個男的包養(yǎng)的情婦卻瞞著他養(yǎng)了另一個男人,即便那個男人對情婦沒有真情,但通常也忍受不了自己的頭頂發(fā)綠。
然而,韋修然異常冷靜,就像聽到的事情與他根本無關(guān)。
也對,確實無關(guān)。
淮憶看著韋修然冷漠的側(cè)顏,暗自苦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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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良久之后從一處山洞里鉆了過去,幾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看到了亮光。從洞口出來后,竟然發(fā)現(xiàn)另一端別有洞天。
最初的寒氣演變成漫天的雪花,眼前霧氣已經(jīng)全部消散,寒冰遍處,白雪皚皚。
“這還真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卑碴喷裼懈卸l(fā),卻看到韋修然對著自己笑了一下。這讓他毛骨悚然,連忙拉住趙子康?!袄馅w,我是說錯什么了嗎?他怎么用那種眼神看我?”
“你沒有說錯,只是不該說?!?br/> “為什么?”
“剛才那句詩是你作的嗎?我以前未曾聽過?!?br/> “我哪有那本事,是在我那生活的那個世界里一個很有名的詩人作的?!?br/> “這么看來,估計你又要攤上事了?!?br/> “這話怎么說?”
“太少皇自幼喜愛詩歌,自從瑞王在宮中長大成人之后,每年都會辦一次賽詩大會,廣招全國才子帶著自己最拿手的詩句參賽。因三年前端王去了北地,賽詩大會也就停辦了三年,現(xiàn)在他已回來重辦賽詩大會是肯定的,剛才聽你那句詩,看來是想讓你也參加。”
“作詩參賽?不會吧,我哪會作詩,詩來作我還差不多?!?br/> “希望是我多慮,不過……你還是早做準備的好?!?br/> “不……不是吧?哎,我說,要真上我去參賽,我到時候裝病行不行?老趙,問你話呢,你看什么呢這是?”
安昱珩見趙子康盯著一處站著不動,順著方向看去,原來他正在看韓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