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略顯嘈雜的前廳完全陷入在過份的寧靜中,隱隱能聽到的只有那些秀氣的蓮足與地面摩擦接觸發(fā)出的細(xì)微聲響,和女眷們頭上所佩戴的耳環(huán),步搖等的碰撞聲。
“安大哥,快看是婉兒姐姐?!绷鴮氊懯峙d奮。
“哪個?我怎么沒看到?”安昱珩在那些女眷中目光來回掃蕩了多次也沒能看到韓婉兒的影子。
“不就是那……”
“左排,第二個?!?br/>
柳寶貞話未出口,夏屹安已先出了聲。
“多事。”
柳寶貞給了夏屹安一個大大的白眼,夏屹安根本沒有在意,因為他的心全都鋪在自己珍愛的那個女人身上。
按照夏屹安的提醒,安昱珩再次望去,才看到韓婉兒。
此時的她沒有像以往那樣一身紅色,而是換上淡粉色的長袍,發(fā)髻也和往日不同,顯得格外恬靜柔美。與那個動不動就揮鞭子抽人的形象相比,現(xiàn)在這個也實在太美好了些,難怪安昱珩看了幾個來回也沒有找到本主。
這時,韓婉兒正好在他們幾人面前經(jīng)過。
“嘶嘶……”安昱珩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將舌尖抵在上下牙之間發(fā)出幾聲低響。
韓婉兒聞聲看了過來,見柳寶貞向她揮著手,安昱珩朝她豎起了大拇指,引得她輕輕一笑。
韓婉兒本笑的開心,可當(dāng)再往前走看到夏屹安時臉上的笑容如同臘月里的暖光,乍然不見。
這本平常的一幕被走在最前面的歡慶看了個正著。
作為女眷之首她第一個邁入前廳,高傲的她猶如百花叢中的牡丹。眾女眷之中她的衣著最為華麗,妝容最為精致。
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夫君夏屹安也會在這些人中,所以她要極力的表現(xiàn)自己,讓他看到最好的自己。
可是……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當(dāng)自己經(jīng)過他的面前時,他的眼里只有韓婉兒一人,根本沒把她這個新婚夫人,大悅國公主放在眼里。
歡慶相握的雙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最后緊到一只手的指甲已經(jīng)在另一只手的皮肉上扎出幾道深深的指痕。
她想大發(fā)雷霆,想大吵大鬧,但最終還是都忍了下來。
女眷們?nèi)咳雸龇殖勺笥覂膳抛趨①惸腥藗兊纳砗蟆I矸葑顬楦哔F的歡慶公主坐在最首位置,韓婉兒坐在其次。
飽讀詩書的男人們大多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jì),見自己身后有這么多年輕姑娘坐下,一個個都想回頭又不敢回頭的小心偷張望。即便哪個人壯著膽子回頭看了,由于男女之間還有一層薄紗隔著,也看不了太過真切。
“端王爺?shù)?。?br/>
韋修然身著淡色長袍從正方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面容如往常一樣嚴(yán)峻。
眾人行禮,廣宣王只是點了下頭。
“要開始了嗎?”安昱珩輕問。
“嗯?!毕囊侔草p聲一應(yīng)。
韋修然在前廳正中站定,雙眼掃過兩排的應(yīng)邀參賽者,竟然發(fā)現(xiàn)坐在排首的都是些連名字也叫不上來的生面孔。他側(cè)眼看向葛奇。
“王爺,駙馬夏屹安,廣宣王和小王爺柳寶貞都與安昱珩坐到排尾去了。”葛奇會意低聲耳語。
韋修然再抬眼遠(yuǎn)望才看到本應(yīng)該吃癟,現(xiàn)在卻如同眾星捧月般的安昱珩,看來這個人很懂得攻心之術(shù),就此一點已然不能小覷。
韋修然拱手行禮,敬座四方。
“諸位,大家都看到了,今年的賽詩會與往年相比參賽者多出半數(shù)之多。這無疑說明我大悅國文人的文采是外邦小國無法追趕和比擬的,也說明我大悅國更加昌盛繁榮。此次賽制和往年相同,前三名榜單已出,開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