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這段時日受到了很重的內(nèi)傷,所幸有鶴揚贈與的紅心果護體,這才未傷及到要害,卻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她自小清冷孤傲,不喜歡與人為伍,卻總覺得這世間仿佛有另一個自己存在,心中像是壓著塊石頭,令她終日郁郁寡歡,長期將自己封閉在殿中足不出戶。
久而久之,岳靈山的弟子們逐漸的疏遠她,認為她遙不可及,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不能輕易褻瀆也。
在這座冰冷的岳靈山上,唯有鶴揚對她始終不棄不離,時常帶些吃食前來和她一并享用,訴說些在凡間游歷時所遇見的趣事,只為博得紅顏一笑。
在她心中鶴揚自小為人幽默風趣,琴棋書畫、烹酒煮茶樣樣精通,將平淡如水的生活過得如詩如畫,對待任何事物都漠不關(guān)心,唯獨對她可謂是盡心盡力。
對于他的心思,她自是懵懂,卻也不是不知,但是從心底視他為兄長那般敬仰。
這日,她正在殿中休養(yǎng)身心,身上的傷勢也逐漸痊愈,窗外忽地飛過兩道白影,接著又飛過兩道黑影,四只仙鶴齊刷刷地落在那方小池塘邊,低頭用嘴梳理著羽毛。
冷月的眼底閃現(xiàn)過不易察覺的笑意,猜測到定是鶴揚前來尋她了。
果不其然,殿外傳來了輕輕地叩門聲。
她立刻起身朝殿門走去,當門緩緩開啟后,卻發(fā)現(xiàn)門前空無一人。
正當她頗為納悶地東張西望時,肩膀卻被人輕輕地拍了下。
冷月自是知曉是鶴揚每次必玩的小把戲,于是迅速轉(zhuǎn)過身來,拂袖猶如一只輕盈地大雁朝后揮去,只見眼前快速閃過一道白影,緊接著肩膀處又被人拍了下。
冷月微微側(cè)目,掃見了那抹白色衣角從她的腰間擦過,于是嘴角輕輕上揚,迅速從水袖中飛射出一縷輕紗,眼看即將纏繞住那抹衣角時,腳底忽地踩空,身姿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下一刻只覺得腰間一緊,跌入進一個溫暖的臂彎之中,抬頭望去,一雙深邃的眼瞳落入她清澈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