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一名寡母,自然是不能來參加傅文軒的葬禮。
在傅家待了兩日,卻連傅靜琪的面都見不到,攢了兩日的怨氣,在見到傅靜琪后,統(tǒng)統(tǒng)爆發(fā)出來。
傅靜琪耳邊聽著沈母指桑罵槐,百般無聊的玩著手指。
按理說沈母也是嫁了一名舉人老爺,怎么卻沒學到半點好,反而連一名村婦都不如。聽聽她說的話,翻來覆去都是不敬婆母。
婆母?你也配。
沈母罵了近一個時辰,口干舌燥的想喝杯茶,伸手一抹,幾案上連個茶杯都沒有。
“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傅靜琪這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伯母,您有什么事?”
“下人們?nèi)狈芙?,連茶都不曉得上一杯?!闭f到這兒,沈母鄙夷的看了眼傅靜琪。到底只是一個商戶女,連調(diào)教下人都不懂。
“哦,青竹,上茶?!?br/>
青竹不情不愿的奉了茶。她不懂小姐還留著這種人在干什么,明明和傅家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留在這兒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傅靜琪這般年紀,是不愛飲茶的,茶杯里只有煮過的泉水,甘冽清甜,最適合降燥。
沈母牛飲了一通,讓青竹暗自慶幸,沒有用好茶,就這牛嚼牡丹的架勢,真是糟勁了東西。
“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傅靜琪含笑:“聽了?!?br/>
沈母傲然道:“既然聽到了,還不去按我說的辦?!?br/>
傅靜琪雙手一攤,“可是,您可算不上是我婆母啊?!?br/>
沈母一拍桌子,指著傅靜琪的鼻子又罵了起來。
傅靜琪垂著頭,一副被罵的不敢吭氣的模樣,讓沈母可算是解了氣。
沈弘業(yè)在一旁看著,心疼的不能自已。
傅家妹妹這么柔弱,今后可怎么好。看來得在母親這邊好好周旋,免得將來傅家妹妹真的不能留在沈家。母親也說了,像傅家這種商戶,是不能結(jié)親的。他將來可是要當大官的,要娶得可是書香門第,便是公主也娶得。只能委屈傅家妹妹,若是讓她當妾室,她肯定也會感恩戴德吧。
傅靜琪還不知道沈弘業(yè)心中所想,不然肯定要被氣得臉色發(fā)黑,好好唾棄一下什么是白日做夢,小人行徑了。
用書信當婚約要挾,還要霸占別人家產(chǎn),甚至覺得許人一個小妾之位,還是恩賜。這種腦袋里塞得恐怕是草莖,真是空空如也,叫人笑話。
“好了,我也就說這么多了?!?br/>
院子里的下人們都知道,傅家的風向變了。
小姐的未婚婆家登門了,今后這傅家可要改姓沈了。
不時有人到沈母面前獻殷勤,逗得沈母眉開眼笑的。這可是她一直夢想著的生活,被人捧著,敬著。
小桃從沈母那兒離開,便在轉(zhuǎn)角處啐了聲:“什么玩意兒,還真當自己是夫人了。”
“小桃,你在這兒干什么呢?難道也是……”
小桃倒是老實承認:“你不也是討好新夫人來的。”
“呵呵,你亂說什么?!?br/>
“我小桃可是敢作敢當,當你們這些人?一個個耍滑頭,又不敢認。我就是去討好新夫人了,你又能怎樣。不過我可警告你啊,這個夫人忒小氣了。張口便要吃山珍海味,卻連一粒銅子都舍不得賞。還說這府里這么多的下人太浪費了,說要把人賣掉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