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美國南部
烏朦朦的云覆蓋了大半邊天空。
勝利廣場上卻人群簇?fù)?,但是都被警察圍著。?shù)十名拿著槍的特警圍著一名身穿破爛的男子,頭發(fā)胡子爛糟糟的。
他站在商場大門口,手持著手槍,抵在懷里女人的腦門上。
女人一臉痛苦,眼淚像珠子一樣不斷的流下。
絕望的看著人群中的一人,嘴張著想要叫什么卻出不了聲,只能咽回肚子,“南喬?!?br/>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命令你把槍放下。”
男子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更加興奮。嘴角夸大,眼里是掩蓋不住的興奮和快感。對著懷里的女人說,
“你看這么多人關(guān)注著我們呢。你也很開心吧。如果我們死了,我們一定會名揚(yáng)世界的。哈哈哈。”
“不要不要?!迸似疵膿u著頭。
“和我一起,你感到榮幸吧,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br/>
男子扣動扳機(jī),“砰。”一聲巨響,驚起了一大片烏鴉,盤旋在勝利廣場上方。
女人宛如染了雪的棉絮倒在石磚上,空洞的眼神還停留在人群中。
隨即又是一聲聲槍聲。男子身上瞬間被染紅,臉上卻還帶著笑。
烏云興許是被槍聲給嚇到,散了一大片。被遮住的夕陽瞬間露了出來。本是溫柔祥和的景致現(xiàn)在只讓人覺得不寒而栗,變得詭秘。
“初遙??!”季南喬瞳孔放大,眼前一片猩紅,宛如自己的眼里進(jìn)了刀子。大腦嗡嗡的,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
“南喬,南喬,救我救我。”初遙蒼白的臉上流著兩行血淚,手伸向季南喬,嘴里不停的再呼救。慢慢的臉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 ?br/>
季南喬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急促的呼吸著,臉上的汗順著下頜角流進(jìn)了脖頸。眼中帶著未散近恐懼。
轉(zhuǎn)頭看著時(shí)間,凌晨三點(diǎn),她又做噩夢了。
“喂,江大哥?!?br/>
“南喬,怎么了?!苯盎绰犞蠁痰穆曇舨粚?,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
季南喬蜷縮在床上,“我又夢見初遙了。她讓我救她,可是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我面前。”
“南喬,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要再想了,這是意外,誰都沒想到的意外?!?br/>
“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硬拉著她去那里,她也不會被劫持,”她蜷縮在床上,手抱緊自己微微發(fā)冷顫抖的身子。
“你要按時(shí)吃藥,放輕松,不要太激動,避免刺激。你的病是不是又嚴(yán)重了?!?br/>
“江大哥,我什么時(shí)候能治好啊,我感覺自己病的很厲害。我變得很奇怪了。我不想這樣。”
季南喬小聲抽泣著,枕頭濕了大片。
“是我不好,以為你回國了,有了親朋好友的關(guān)心會好一點(diǎn),現(xiàn)在看來是我想錯了。”江璟白垂著頭,捏著眉心,感到懊悔。
“我過幾天就回國,你不要想太多,不要壓抑自己,聽見沒?!?br/>
“嗯。謝謝你,江大哥?!?br/>
“快點(diǎn)睡覺吧,乖。
江景淮合上手機(jī),走到書房。翻出來季南喬的病歷本。
上面有兩次確診病例。一次在19歲,確證焦慮癥。一次是21歲,確癥創(chuàng)傷應(yīng)激障礙。
“南喬啊,南喬。”他撫摸著南喬的照片,眼里流露出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