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nèi)心糾結(jié),思忖這是否算大義滅親,此舉一出,日后定會遭武當后人唾罵,可從小時起師傅便教導(dǎo)他要為人正直,如今三年前的真相揭露在即,他不甘背叛內(nèi)心。】
一刻鐘前。
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熟悉的琴聲從山腳飄進稚泣耳中,他像踩空臺階一般,心臟狠狠往下跌落。頭暈?zāi)垦?,世界被扭進了漩渦,張勝寒等人的身影變得扭曲,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反復(fù)出現(xiàn)——
快逃……快逃……快逃……
那家伙想干什么!稚泣在內(nèi)心咆哮,身軀卻不受控制地開始行動。
與此同時,看到掌門正朝著稚泣走去,蔡宮猛然站了出來。對于身處武當?shù)闹善?,他便是主人翁,他決不允許自己藏在后頭。
張勝寒微微一愣,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叢林,他覺得蔡宮面容熟悉,但想不起名字:“你是……”
“晚輩蔡宮,在此見過掌門?!辈虒m抱拳。
“蔡宮,你在這做什么?”田鵼瞪大雙眼,看了眼蔡宮,又連忙觀察掌門的臉色。
“師傅?!”蔡宮這才發(fā)現(xiàn),師傅也在幾秒前趕上山了,緊隨掌門之后,“見過師傅!”
“問你話呢!”田鵼焦急。
聽長老說有賊人妄想潛入玄境殿竊取武當功法,田鵼因此受召來此截住賊人,沒想到在這居然撞見青睞的徒弟,難不成賊人就是蔡宮?可這小子忠厚直爽,怎會做這種事?!
蔡宮出來魯莽,一時間沒想到好的借口。
眼看徒弟不說話,田鵼連忙稟報張勝寒:“掌門,這小子是我的弟子,性格頑劣,喜歡到處亂跑,我回頭必將教訓(xùn)他!”
張勝寒笑道;“玄境殿乃是我們武當?shù)氖サ?,但非禁地,武當?shù)茏忧皝碛^摩,有何不可?”
“掌門所言極是——”田鵼心里撲通一聲,他瞪著蔡宮,“傻小子,還不謝掌門諒解!”
蔡宮連忙順水推舟:“謝掌門理解。”
他特意不說“諒解”,而是“理解”,這讓田鵼頗為惱火,不過掌門好像沒在意其中的細節(jié)。只見張勝寒擺擺手,再次向稚泣躲藏的密林走去。
“掌門,那里……”
“那里有什么嗎?”張勝寒不緊不慢地質(zhì)問蔡宮。
“沒吧……”蔡宮遲疑片刻。沒看到稚泣的身影,他應(yīng)該藏得很深。
“那就好。”張勝寒一副悠然自得之態(tài),讓蔡宮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只見張勝寒對身邊人低語幾句,兩名護法立刻走向玄境殿。
蔡宮大驚失色,心想陳簡還沒出來,不能讓他們就這么進入玄境殿,可有什么辦法阻攔他們?這時稚泣會怎么做?
張勝寒走向叢林,折斷遮擋視野的枝葉。
“錢堂主,你來看看?!?br/> 蹤跡堂堂主錢不悅立刻上前一步,走到張勝寒身邊。
兩三個呼吸過后,錢不悅說道:“剛才有人在這,不過已經(jīng)沿那條小徑下山了,要追上嗎?我能追蹤到那人身份?!?br/> 下山了?蔡宮心生不滿,感覺遭到了背叛。
“不必了,”張勝寒忽然轉(zhuǎn)身拔劍,劍鋒抵到蔡宮的下巴,“讓他來告訴我們吧?!?br/> “掌門!您這是作何?!”田鵼驚呼。
“蔡宮,”張勝寒對旁人不聞不問,直逼蔡宮本人,“說到你的名字,我總算是想起來了,你和陳簡應(yīng)該是在東海相識吧?之后便與他交好,你應(yīng)該知道陳簡在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