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破空聲在隱仙崖上空接連響起,歸于平靜的隱仙崖畔站立三道身影。
陳西子默然輕語:“我急功近利,想要一舉突破四輪,意外惹來山下異動,導(dǎo)致靈力如歧路,走火入魔差點葬身于此?!?br/> 花甲老翁于天魁聲音低微,盯著崖邊的萬丈深淵,目光深邃,“又是山下?!?br/> 于天魁話鋒一滯,將目光投向衣袍的古稀老道,“宏源師兄也察覺出了山下異動?”
宏涌老道一抖道袍,將周身附近的雜亂塵囂盡數(shù)吹散,望著深淵目光冷冽道:“這次山下的異動極強,你們掌門師兄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br/> 于天魁長嘆一聲目色擔憂,拱手問道:“師兄可有解決之法?”
老道人瞥了一眼畫家老翁,沒好氣的冷哼道:“狗屁,上千年來都無人能解決此事,我怎么會有辦法?”
“咦……”
宏源眼角一顫,伸手一招,十數(shù)顆散落丹藥落入老道人掌心,蹙眉道:“這是從哪來的?”
陳西子晃了晃手中的古籍,“與古籍一起送來的?!?br/> 花甲老翁瞥見了古籍上的文字,虎軀一震,震驚道:“這不是丟失的……”
“這人混上山了?”
于天魁聲音一震,目色陡然冷厲,鋒芒畢露。
陳西子臻首輕搖,低頭看著手里的古籍,清冷道:“他遣一只山獸送來的,這人……”
“這人并無惡意?!?br/> “若不是他,我已經(jīng)葬身此地?!?br/> 說到最后,陳西子眼神搖曳,貝齒輕咬,神情有些艱難。
“嘶!”
于天魁倒吸一口冷氣,震驚道:“飛來峰乃是山門核心,離外山足有數(shù)百里,這人竟能驅(qū)使山獸奔襲百里,途中還能躲開層層禁止,還察覺出師妹入魔,出手搭救,這人實力深不可測!”
老道人指尖碾壓著丹藥,潑冷水道:“你怎么知道這人不是你宗內(nèi)弟子?”
“師兄所說斷不可能,山內(nèi)弟子均已記錄在冊,再有,此次丟失的幾乎都是山門典籍,我山門向來不敝掃自珍,對于培養(yǎng)弟子絕不藏私,本山弟子萬不可能出手搶奪秘典?!?br/> 花甲老翁信誓旦旦道:“再有,那日山門禁止絕對無人觸碰過,這人若是我山門內(nèi)弟子,又擁有如此實力,絕對會得到宗門的傾力培育,怎么可能消聲潛藏,所以這點,斷不可能?!?br/> 宏源老道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倒不是他猜出神秘人的身份,只不過是天性使然,若非這個逢人就澆冷水的古怪性子,當年宏源也不至于與孔臨江斗得如火如荼。
再有,用老道人的話說就是,老子讓徒弟折磨了這么久,怎么會看著你過得舒坦?
陳西子掃了一眼自行腦補的師兄,沒有多做解釋,關(guān)于今日的事已經(jīng)在她心里種下魔障,她不想自揭傷疤,自然不愿多說。
當慣了執(zhí)教長老遇事下意識多加思慮,習(xí)慣了跳躍性思維猜可能的禿頂老翁捻須思襯道:“這絕對是位高人!”
“但這高人究竟是誰?或許是跟師傅有舊?”
“還是哪位師長留下的淵源?”
“沒準是……”
短短三五息的時間,于天魁便想出了六七種可能。
事實證明,沒有一個禿頂是偶然的……
于天魁想得越多,眼神越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