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又恢復(fù)成了原來那番模樣,繡花的繡花,打鐵的打鐵,練劍的依舊在練著劍。
和往常一樣,舊書樓內(nèi)靠窗的書案上,李墨和三師姐余簾在認(rèn)真的抄著書。
這時,陳皮皮一臉興奮地拿著一張小便箋走進了舊書樓,或許是太高興的緣故,居然沒注意到在窗邊的三師姐和十二師兄。
“小師弟,怎么最近常來這舊書樓也不與我和三師姐打聲招呼!”
陳皮皮定睛一看,連忙將便箋塞進在胸前的衣服里,給李墨和余簾行了一禮,道“回十二師兄,近來二師兄諸番考查修煉的基礎(chǔ)知識,皮皮深感不足,來舊書樓查閱典籍。”
李墨指著陳皮皮剛剛藏在胸前衣服里小便箋的位置問到“那是什么?”
看著李墨眼里的好奇心越來越濃重,陳皮皮急忙說到“沒什么,那只是皮皮做的一些心得罷了!
出于一些原因陳皮皮似乎并不想別人知道他在舊書樓交了個筆友的事情,尤其是二層樓的師兄師姐們,因為這可能會被他們笑話。況且,這不合書院的規(guī)矩,更為嚴(yán)重的是,如果被二師兄知道了,就有可能要聽他“講規(guī)矩”了。
所以當(dāng)他把話說完,也不管李墨還想問些什么,瞬間將天地元氣調(diào)集在腿上,那圓潤的身軀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一瞬間就躍上了二樓。
看著因為元氣調(diào)動而產(chǎn)生輕微形變的樓梯,李墨無奈的想到“不就是交了個筆友嘛!師兄我天天在舊書樓中抄書還能不知道?用得著這般躲躲藏藏的!
說來也是奇怪,最近遇上的事里總是和這叫寧缺的軍卒有關(guān)。春風(fēng)亭一戰(zhàn),看到了少年為一諾而浴血奮戰(zhàn);書院入學(xué)考試,看到了少年為了修行將膝下黃金盡皆拋去;舊書樓二樓,看到了少年日復(fù)一日的執(zhí)著……
“師姐,我覺得那個叫寧缺的少年若是能夠修行,我們或許會多個小師弟!崩钅f的很認(rèn)真,也很誠懇,因為寧缺這人確實有不凡之處,甚至就連一向不為外物所動的三師姐都出面對其進行了指點。
“或許吧,這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也要看夫子的選擇,不是嗎?”三師姐一如往常般平淡地說到。
……
某天夜里,朱雀醒了,長安城里死了一名叫做顏肅卿的茶師,多了一名重傷垂死的少年。
清晨一早,李墨和三師姐打開舊書樓的大門走了進去。
突然,李墨開口說到“三師姐,你感受到了么?”
“嗯,我們一同上去看看吧!
二樓的書架旁邊,一個少年靠著書架奄奄一息。
余簾看著少年手里緊緊握住的那把大黑傘微微蹙著眉頭,再看寧缺時,恬靜的容顏上便多了一絲興趣和探究之意:“昨夜讓朱雀動怒的……是你,還是這把大黑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