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你在說什么?”她目光的呆滯的看著余歆。
“不要再這般稱呼?!?br/>
余歆從一個戒指中取出一封休書:“你我的婚姻,終歸會妨礙到你以后另尋良人,所以我寫……”
她立刻奪過休書,將其撕了個粉碎:“不!我不!你別休我!別離開!你要怎樣才能不走,我做便是了!”
余歆那張臉上終歸還是平靜,他從自己的肩膀上拔出了一根釘子,隨著釘子被拔下來,他的肩膀就開始流血。
“這是當(dāng)初你向官堂提供那些假證之后,打入我體內(nèi)的最后一根釘,我認(rèn)為它足以了斷過去一切?!庇囔У馈?br/>
在看到這個釘子的一瞬間,她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她伸出手緩緩的接過他手中的釘子。
看著這枚帶血的釘子,她極為認(rèn)真的說道:“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不走,我甘愿將你當(dāng)初的刑罰加倍承受!”
余歆微微搖搖頭:“我未曾想過那些,我只是想以它來了斷過去。”
余歆話音剛落,她就將釘子狠狠的向著自己的肩膀刺去。
啪——
但她的手還沒有落下去,就被余歆給抓住了,而她手中的釘子也被余歆給打飛了。
她的雙眼立刻就涌出了淚花,她伸手死死的抓著余歆的衣角:
“你忘了嗎!你以前答應(yīng)過我,要我去京城看煙花會的!還有幾天時間京城就有煙花會了!你帶我去看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一次都沒看過!”
“對了!你一直都想要個孩子,但你以前怕我身子弱,都不敢讓我生,我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很健康!我可以給你生很多孩子!也許等你看到孩子們以后!你就不想走了!”
“還有!還有!你一直想帶我去鐘情廟里掛紅繩的!但我以前認(rèn)為真正的鐘情,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東西的束縛,所以就沒有答應(yīng)你,但我現(xiàn)在就陪你去!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著你!”
……
一時間,她心慌極了,言語非?;靵y,什么能挽留的話都在說。
說著說著,她就死死把抱住余歆,低聲哭著:“求你了,不要把我休掉,別丟下我,我真的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我再也不會相信其他人,你別走好嗎……”
余歆沒有再說話,身上涌出一團白光將她推開,隨后他的身子就被一道光影給抓住,他雙腳離地而起,開始向著遠方的天空飛去。
“別走!夫君!”
她伸出手要去抓住他,但她一介凡人哪能抓得住。
“你別走!”
她要沖出門去,卻因為慌亂的緣故,把她的額頭撞在了門上,留下了一片紅印。
她也沒顧著疼,奪門而出,向著不斷飛往遠方天空的余歆一路狂奔。
“余歆!余歆!”
她嘶喊著他的名字,但他卻沒有一刻停留。
“我錯了!你別走?。 ?br/>
噗咚——
她被一顆石頭給絆倒,摔在地上的樣子狼狽極了。
當(dāng)她再抬起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余歆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天際。
“你回來!”
她雙手向著天空抓去,卻什么也抓不住。
啪——嘩!
突然間,整個夢就像一面鏡子一樣炸裂了。
再度出現(xiàn)在林靜溪眼前的畫面,就是那天受完酷刑之后,被打了滿身釘子,渾身是血的余歆。
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疲憊與悲傷的雙眼。
“我此番遭罪,就當(dāng)盡了你我夫妻情分……”
他口中微微的說著那天的話,隨后他狼狽的身影開始逐漸遠去。
這一次,是林靜溪本人伸出手去要去抓住他,但還是無論如何也抓不到他。
“余歆……”
夢醒了。
她躺在宿舍的床上,睜開了雙眼,委屈的咬著銀牙,情緒被這場夢給帶到了悲傷的極點。
這夢境太過于真實。
她從開始的憤怒與失望,到后來的絕望與一心尋死,還有最終的撕心裂肺與悲痛至極,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親身經(jīng)歷了一遍。
“你回來啊……別走……嗚……”
她口中喃喃自語著,雙手不停擦著止不住的眼淚,聲音委屈的哭了出來。
她真的好想好想留下他,哪怕此刻她的身上也被打滿了釘子,哪怕她為了他付出所有……她都愿意,只要他留下就好。
這般情緒,一直在她的心頭持續(xù)了兩個小時才漸漸開始平息。
她站在浴室的鏡子面前,看著自己哭腫了的雙眼,沒有心思去做任何的事情。
“靜溪?!?br/>
“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她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在學(xué)校的花園中,余歆和她說的那些話。
“前世……這種事真的存在嗎?”
她一只手捏在自己的心口,自言自語著。
此刻她這顆跳動的心臟中,全是余歆因為她而變得渾身是血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