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聽聆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向山上走去。
走了一段時間后,晚聽聆突然感到腦袋有一陣一陣的眩暈感。
從前火羽度靈不這樣的。
晚聽聆幻化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左臂上劃了一刀。
疼痛立刻讓她清醒了幾分,但晚聽聆知道持續(xù)不了多久,所以她要在自己意識消失前做好準(zhǔn)備。
終于在一片石棱梢中,找到了一個兩人高的山洞。
這樣的山洞最好,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那一刻,晚聽聆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就在晚聽聆即將倒下的那一刻,她眉心的紅光突然化成一縷縷狀若羽毛的暗流將她托起。
慢慢的,晚聽聆輕輕的躺在了地上。
而那些紅色羽毛一樣的暗流卻并沒有消失,而是繞著晚聽聆旋轉(zhuǎn)著,一圈又一圈,那些本來只是外貌像羽毛的流光,此刻卻漸漸有了實體,變成了真正的羽毛。
每一片羽毛都流光溢彩,不斷的向外散發(fā)著晶瑩的紅光,而中央的晚聽聆,在這一刻也有了一些變化。
似乎圍繞晚聽聆的羽毛每轉(zhuǎn)一圈,晚聽聆的身上就多了一些細(xì)小的紅點。
片刻過后,那些紅點冒出一些凸起,竟像是新生的羽毛。
不過一分鐘后,晚聽聆的身上竟然長出了火紅的羽毛。
而晚聽聆的一周,依然紅光不減,晚聽聆的臉上,隱隱有痛苦之色。
那些長在晚聽聆身上的羽毛,似乎越來越紅,根部更是光亮,羽毛上所有的光都由羽毛根部輸送,而那些紅色的根源,是晚聽聆身上的血!
羽毛的血色每深一分,晚聽聆的臉色就更加蒼白一分。
到最后,紅光繚繞的山洞里,一片血紅的羽毛下,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孩。
她的長發(fā)散在地上,微卷的末梢絲絲縷縷纏繞著,一片片紅色的羽毛點綴在上面,更加襯托她面色的蒼白,像個從仙界墜落的天使一般。
這個時候,流光停止轉(zhuǎn)動,所有的紅光都集中在羽毛上,慢慢的流入晚聽聆的體內(nèi)。
晚聽聆的臉也一點點恢復(fù)了原來的血色,漸漸紅潤起來。
許憶笙抿著唇,面沉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緊鎖的眉頭暴露了他的情緒。
許憶笙想起昨晚上,他趕到的時候,晚聽聆一身傷口,鮮血淋漓,她的神情那么剛毅,似乎就算步入深淵也不會退縮一分。
可是她不知道,當(dāng)許憶笙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一只鐵手抓住,狠狠捏緊,就像要碾成灰燼一樣,痛到他每走向晚聽聆一步,心就泣就一滴血。
當(dāng)晚聽聆閉上眼睛落在他懷里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殺了所有傷她的人,他真的很想把晚聽聆身上的傷都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身上,讓他替她痛,替她承擔(dān)。
昨天晚上,許憶笙就守在晚聽聆的病床旁邊,不離一寸。
黑夜里,他對病床上的那個虛弱無比的女孩發(fā)誓,再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去面對。
以后,她的傷,他替她痛。
以后,她的血,他替她流。
突然看見前面停著一輛車,就是晚聽聆今天開走的那輛。
許憶笙停了車,頭也不回的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