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掌柜的來到了鋪子里,看到柜臺前站了兩個少年.
一個細(xì)高的個頭,略黑的臉龐顯得很平淡,另外一個矮了得有半頭,焦黃的一張臉,但大眼睛卻很明亮。
柜臺上放著一個長條匣子,匣子已經(jīng)被打開了,里面躺著一個山參。這掌柜的也有五十多歲了,在藥材行業(yè)浸淫了也有大半輩子了,他第一眼看到山參就敢保證,這是自己見過的最大的山參。
那山參須發(fā)皆白,酷似一個四肢齊全的小人,顯然是株極其罕見的野山參。
掌柜的終究不是那沒有見過世面的伙計,他深吸了一口氣,收回自己熱烈的目光。
問道:“兩位小哥你們這是要賣這株山參嗎?”
“當(dāng)然?!蹦歉邆€子的少年答道。
這兩個少年正是終于從老林子里趕到縣城里來的霍小山和喬裝打扮后的幕容沛。
老掌柜斜了一眼大敞四開的藥鋪門,外面有說話聲,顯然是有抓藥的主顧馬上就進(jìn)門來了。
他走上前一步,合上了那匣蓋,說道:“兩位小哥,請跟我到后屋來談吧。”
這時已有主顧進(jìn)得門來,好在那匣子已經(jīng)被合上,沒有人知道里面是一株罕見的老參。
霍小山忙拿起那匣子,與慕容沛隨著那老掌柜的穿過柜臺的小門,直奔后屋而去。
到了后屋,那老掌柜這才放下心來,竟然從抽匣里拿出一個老花鏡戴上,又套上一副嶄新的白手套,這才讓霍小山把匣子放到桌上,自己則是打開后,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株山參,細(xì)累品鑒起來。
那老掌柜看得很仔細(xì),下手也很輕,生怕碰掉那山參的一小絲觸須,所以自然看得就要久一些。
霍小山與慕容沛兩人對視一眼,因為對這山參心中有數(shù),也不著急,就在那里默默等待。
因炎雖然不知道這山參能值多少錢,但想必是很值錢的,人家收購的人多看上幾眼也是應(yīng)有之義。
“小伙子,如今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你不能把隨便露財哦?!焙笪堇锢险乒裾Z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您老人家的提醒,我這是著急用錢才不得以來賣的。”霍小山明白自己現(xiàn)在最其碼碰到了一個有職業(yè)操守的收藥人。
“不知道掌柜的您能出什么價?”霍小山問道。
“只要大洋,不要綿羊票子。”慕容沛補充道。
偽滿洲國發(fā)行的100元面值的鈔票背面是一群綿羊,因為發(fā)行不久就開始迅速貶值,最后都成捆地被拿來點火用了,因此被老百姓貶為綿羊票子。
霍小山久居深山,對外面世界這些事情的熟悉程度,知然不如慕容沛。
“這……”老掌柜沉吟了一下子,他當(dāng)然知道這株老山參的價值,如果要是用和廢紙差不多的綿羊票子來買的話,怕是得裝一馬車的綿羊票子?!斑@么少見的山參按理是該用大洋這樣的硬通貨,不過,你們雖然小也該知道,這滿洲國是不讓用大洋的,所以我手里的大洋也是有限的?!?br/> “請問老掌柜手里有多少大洋呢?”慕容沛問道,霍小山雖然也在榮記藥鋪當(dāng)了一段時間的伙計,但終究沒有大城市里出來的慕容沛見多識廣,這時反而沉默下來,在旁邊就看著慕容沛和這老掌柜探討價格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