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吃了很久。
并不是因?yàn)檫@飯菜有多可口,而是因?yàn)榱凰倳r不時的向楊塵請教一些問題,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之久。
眾人也不好多說什么。
當(dāng)然,如果要說在場的眾人里面,誰最難受,那就莫過于李凌和姚雪了。
對于他們而言,楊塵今天的舉動,無疑是狠狠地打了他們一把臉??!
……
“楊大師,今日所聞,讓晚輩受益匪淺,若是他日有用得著一水的地方,還請先生直說?!绷凰酒鹕恚瑢χ鴹顗m深深地抱了個拳。
“柳先生客氣了?!睏顗m微微一笑。
“那先生,我就先回公會了?!绷凰Я吮?,說完,就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今天與楊塵的交談,無疑讓柳一水在煉丹的境界上又推開了一扇門窗,他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回去,將楊塵的話融會貫通。
柳一水走后,大廳的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所有的人都是看向了楊塵,目光中充滿了復(fù)雜。
楊山有心要問,奈何此刻人多眼雜,只能憋在了心里。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自從楊塵放學(xué)回來之后,就好像變了個人似得。
甚至連他,都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兒子了。
“楊塵,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煉丹這些東西的?”李凌站起身,疑惑的問道:“煉丹之術(shù)可是向來只有煉丹公會才會傳授,你是從哪里偷學(xué)來的?”
楊塵微微一笑:“我從哪里學(xué)來的,與你有關(guān)嗎?你也管的太寬了吧?”
李凌嗤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邪魔外道,別以為糊弄了我?guī)煾稻湍軣o法無天了,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br/> “隨你的便?!睏顗m淡淡的說道,無喜無悲。
這李凌雖說是李家的公子,可卻沒有絲毫的貴氣,反而像個跳梁小丑,楊塵也懶得與他計(jì)較。
“夠了凌兒!”就在這時候,坐在主桌上的李成海開口了,呵斥道:“塵兒怎么說也是你的遠(yuǎn)房表哥,你對他客氣一點(diǎn)?!?br/> 聽到這話,李凌回過頭看了眼自己的父親,滿臉錯愕之色。
李成海,竟然稱楊塵是自己的表哥?
要知道,以前說誰最看不起楊塵父子倆的,可就屬李成海了。對方不光表面上沒有給過楊塵好臉色,甚至私下里也經(jīng)常罵這對父子,說他們是蛀蟲,好幾次都想把楊塵二人趕出去的。
今天竟然這么客氣?
“塵兒,李凌他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計(jì)較?!崩畛珊W呦聛?,拍了拍楊塵的肩膀,笑瞇瞇的說道:“怎么說李凌也是你的表弟,你讓讓他,一家人沒有什么過不去的?!?br/> 一家人?
楊塵嘴角微揚(yáng),眸子里流露出嘲諷。
李成海的那點(diǎn)小心思,他如何看不透?不過楊塵懶得點(diǎn)破,淡淡道:“家主說的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會和李凌表弟計(jì)較?!?br/> “這才是我李家人該有的樣子!”李成海哈哈一笑,然后看了眼楊山,說道:“老楊啊,你在咱們李家也有幾十年了吧?”
“是,快二十年了。”楊山老實(shí)的點(diǎn)點(diǎn)頭。
“嗯……是挺久了。這樣吧,我聽說賬房的老孫快退休了,明天你就頂替他的位置,如何?”李成海笑著說道。
賬房?
聽到這話,不光是楊山錯愕了,就連其他人都是愣住了。
這可是個肥差事啊,不知道多少人眼紅著這個位置,李成海竟然直接給楊山做了?
不少的下人都是眼紅了起來,毫不掩飾的嫉妒。
“多謝家主!”楊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太多的驚訝,因?yàn)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兒子得來的。
他只是順帶沾了楊塵一個光。
“家主,沒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呢?!睏顗m淡笑道。
李成海不敢阻攔,立刻讓楊塵父子二人回去了。
其他人也是三三兩兩的散去。
整個大廳內(nèi),就只剩下了李成海父子,和姚雄父女倆。
“爹,您對他們也太好了吧?”李凌忍不住開口了,不滿的說道:“還把賬房的差事給那個老廢物做?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尾巴就翹上天了!”
姚雄也是苦著一張老臉,說道:“家主,您之前不是說賬房的差事是給我……”
“夠了!”李成海大喝一聲。
眾人嚇了一跳,立刻閉上了嘴。
“你們還看不清形勢嗎?”李成海沒好氣的說道:“那個楊塵現(xiàn)在可是柳一水身邊的紅人,你沒看到連柳一水都對他低聲下氣的?現(xiàn)在不和他拉好關(guān)系,他要是哪天到柳一水那告狀,你覺得我們還會有好果子吃?”
聽到這話,眾人立刻搖了搖頭。
那顯然不能。
“現(xiàn)在,只能先穩(wěn)住他了?!崩畛珊?戳搜劾盍?,說道:“還有你,別老是找人家麻煩,現(xiàn)在知道這個楊塵不簡單了吧?”
李凌雖然有些不甘,可礙于父親的威嚴(yán),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到現(xiàn)在還覺得楊塵是在糊弄柳一水。
而聽著李成海的這番話,姚雪的心里更是復(fù)雜無比。
腦海中,突然閃過與楊塵的一幕幕……
悔恨之意,愈發(fā)強(qiáng)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