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顏四太太信了于媽媽和秋紅的話,但到底對自己突然病倒的事情還是耿耿于懷,何況當(dāng)初她還在方小大夫面前出了那樣的丑……
????就如同一根不能拔的刺,只要稍微動一動就讓她面露猙獰。暗地里卻開始排查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
????于媽媽一直盡心盡力地伺候著她,又是陪著自己長大的媽媽,她對于媽媽的忠心還是相信的,但是打量屋子里其他丫鬟的目光就沒有那么和善了。
????一時間上房里的丫鬟婆子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連顏大人因為初一宿在了太太院子里,也沒能緩和太太的臉色,丫鬟們更是連走路都揣了幾分小心翼翼,私下下就有小丫鬟偷偷抱怨太太嚴(yán)厲,這些暫且不提。
????相對于上房的緊張,溪楓居里還是悠然平和的模樣。顏三小姐對待下人溫和是出了名的,所以秋紅咬著牙將磕紅了的額頭再次用力磕在墻上,去見顏三小姐的時候,顏三小姐還好一頓溫言細(xì)語,還吩咐了半夏去請大夫過來給她瞧。
????話傳到顏四太太耳朵里的時候,秋紅對著顏四太太派來的人發(fā)誓賭咒,表示自己絕無二心,也沒能消除顏四太太的懷疑。
????傳話的丫鬟見此替太太辦事的時候就更加謹(jǐn)慎了,顏四太太陰晴不定的脾氣和難伺候,就在下人里悄悄傳開去。
????過了幾天,迎來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三伏天。潭州城素有夏日火爐的盛名,每年都有冰塊不夠用上別家去借的事情發(fā)生,顏家一直待人寬厚,倒也沒有發(fā)生過冰塊不夠用的問題。
????但是府里的冰塊都有限制的,三小姐回來的時候因為不得顏四太太的喜歡,下人也就睜眼閉眼沒有提多定制冰塊的份例。等到了分冰塊的時候,后果也就顯示出來。
????顏老太太院子里肯定是要送的,顏曜哪里不敢克扣,顏大小姐在老太太院子里住著,定然是不敢做手腳的,顏五小姐是太太心尖尖上的人,下人不敢怠慢。領(lǐng)會過顏三小姐的厲害,顏三小姐的冰也如期送到了溪楓居。
????于是也就沒能用上冰的地方,譬如顏四小姐和顏琦的院子,姨娘的份例更是少,玉姨娘將自己屋子里的冰都分給了兩個孩子,可正午的時候,明晃晃的太陽照下來,屋子里到了夜間連竹席都是燙的。
????即使夜間躺在院子里納涼,顏琦和顏四小姐還是雙雙中了暑。
????待顏宇軒得了消息趕去探望時,玉姨娘的眼睛都哭腫了,再看一雙兒女,面色蒼白地躺在火一般的屋子里,他的火氣也就蹭蹭地往上冒。
????內(nèi)院的事情顏宇軒從不過問,只要幾個兒女吃飽穿暖,品行端莊也就可以了,畢竟嫡庶有別,依照顏四太太的性格他也沒指望能處處妥當(dāng),怎么也沒想到顏四太太居然如此不堪。
????再想想四個角落都時刻堆滿冰塊的上房,更是怒不可遏:“太太呢?她是怎么當(dāng)?shù)倪@個家?要是當(dāng)不明白就早點脫手,讓二嫂來管?!?br/>
????這樣重的話已經(jīng)是第二遍從顏宇軒口中說出來了,顏四太太晃了晃身子,跌坐在了地上。
????上一次還留了臉面,夫妻二個在自己的院子里關(guān)起門來說的,這一次卻是在玉姨娘的院子里說的,這讓顏四太太以后拿什么來拿捏玉姨娘?還擺什么正室的譜?
????顏宇軒似乎鐵了心,親自去請了方老大夫來給顏琦和顏四小姐診治,還親自冒著正午的太陽跑到溪楓居去確認(rèn)顏三小姐有沒有事。見顏三小姐屋子里雖然也熱,但好歹有幾塊冰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