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的是,這剛走了一小半的路,天就轟隆隆的響雷了,下雨了三字還沒說出口,豆大雨點就往臉上砸了!
“下雨了!”山坳里,唐晚扯著嗓門喊。
唐晚穿著雨披還好點,宋橋整個身子都被雨水打濕了,整個人跟被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這可不行。
她心里起了愧疚,要不是自個,人家早就熱熱乎乎進被窩見周公了,抓著他的衣裳,大聲喊著,“要不,我把雨衣脫下來你穿吧”
自個雖然不舒服,但人家也是帶著傷的人,這還沒養(yǎng)好傷,又受涼受冷,留下病根咋辦啊。
“不用”宋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雨越下越大,山路又不好走,好幾次車子打滑,險些摔倒,后來宋橋直接下來,讓唐晚坐在車上,自個在泥路里推著車子往前走。
大雨磅礴,她穿的雨衣坐在自行車上,男人卻渾身濕淋淋推著車子在泥地里跋涉,她這心,又是滾燙又是自責,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來。
以前騎車小半個鐘頭的車程,大雨天,兩個人生生走了兩個鐘頭,唐晚從小喜歡雨,卻沒一刻比這會更希望這大雨停下來的。
過了好久好久,車子才行駛到村口,兩個人剛進村,就看到村口有道光打來,與此同時,還有張爸焦急的聲音,“是晚晚不?”
張爸只有在極其緊張害怕的時候,才會叫她小名的。
唐晚回了一聲,“爹,是我”
張爸跟唐小軍急匆匆的跑來,看唐晚這模樣,心疼的眼淚直往下淌,“這是咋的了,咋這會才回來啊”
這會實在不是說話好時候,“爹,有事回去再說,先讓人回去換衣裳”
張爸有了主心骨,“是這個理兒”給宋橋打著傘,接兩人回去。
到家后,唐晚脫了雨衣,自個還好,除了臉和鞋子被打濕,身上全是干的,反之宋橋,整個人跟落湯雞沒啥兩樣。
張爸急著拿毛巾給兩人,宋橋卻擺擺手,一副我把人送到,該回去的表情。
唐晚急了,人家這費的啥力把自個送回來的?別以為他舊傷復發(fā)時候痛楚表情自個沒看到!再說,來的時候她還能打著燈,回去他騎著車咋的打?
而且,這雨也不知道啥時候停,本就耽擱了人家回去,又讓人冒著大雨送自個回來,還沒喝口熱水就讓人回去,再鐵石心腸的人,都干不出這事來!
唐晚一旦下定決心,十頭牛都拉不回,看那人拿著雨衣想走,二話不說的抱住他胳膊,“你要走最起碼等到天亮,要不,等到雨停了也行”
胳膊傳來溫熱的觸感以及某處軟綿的感覺,讓宋橋頓時亂了手腳,隔了許久才回過神,想抽出來胳膊,那人察覺到,又抱的更緊了。
他也沒法子拒絕,留下又不好看,正進退不得的時候,張爸出來了,手里拿著唐晚給唐小軍做好的新衣裳,一臉感激“我看你跟小軍身形差不多,衣裳是剛做的,你就先湊合穿,你身上那身就讓唐晚幫你洗了,明個帶走”
盛情難卻,宋橋怕自個說了要走,唐晚又鬧出啥動靜來,只好沉著臉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