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人才交流中心,坐落于東海市行政三區(qū)的中心地帶,建于2010年,是一棟上下兩層,占地面積廣大,卻不能稱之為“樓”的棚室建筑。
????一樓的大廳是各種招聘會的主辦區(qū)域,二樓則不是完整的一層,而是只有一樓大廳的三分之一,且被左右隔成兩部分,稱為a區(qū)、b區(qū),兩區(qū)之間依靠11條空中走廊鏈接。每到秋季應屆生畢業(yè)的時候,中心里就會頻繁舉辦招聘會,而且每一次都是人滿為患。
????走在擁擠的一樓,孟筱翎和童兵并肩而行,童兵時不時超前一步,替她擋開密集的人流。每當這時候,忙著看招聘板的孟筱翎總會收回的目光,對著童兵的背影露出笑意。如果童兵的“織命”能力中能夠附帶一些讀心術(shù)的話,他一定可以聽見孟筱翎此刻的心聲。
????“你一點都沒有變,那就好,那真的很好了。”
????孟筱翎話多、脾氣少、愛開玩笑,不愛找事。在童兵的印象中,在這方面陳帥和她簡直一模一樣,就連倆人的眼睛都是一樣細長。無怪乎到了初二下半學期,兩人都是以姐弟相稱了。陳帥曾經(jīng)開玩笑的說:“要不是我臉這么大,懶喵臉這么小,我還真懷疑老爸當年犯了錯啊!”
????但是,作為他們共同的至交好友,童兵很清楚他們倆人存在著截然相反的脾性。
????很多時候,孟筱翎愿意吃點虧,卻絕不肯欠別人的情,尤其不肯做那種鉆營的事情。
????即使她與童兵無話不談,但如果童兵提出托關(guān)系將她安插到一個新崗位,孟筱翎依舊會婉婉言謝絕,甚至會慢慢疏遠這樣的童兵。
????只有陪著她一起踏踏實實地找工作,才算是孟筱翎可以接受的“人情”。正是因為童兵很久之前便讀懂了她,才能在相隔多年之后,很快找回了當初兩人熟悉的相處模式。
????炎夏的威風依舊徘徊在東海,到了下午2點,整個招聘會場里的人數(shù)和氣溫同時達到了高峰,每隔20米的空調(diào)開始有些力不從心,“好熱啊”、“擠死了”之類的抱怨聲此起彼伏。
????看完了一樓大廳,望著二層走廊里摩肩接踵的人潮,孟筱翎訕訕道:“這么擠?。‰y道東海市的失業(yè)率這么高嗎?我可不敢上去,童兵,你趕不趕時間?要不我們還是等人少一些再上樓吧,晚上我請你吃飯?!?br/>
????童兵左右看了幾眼,連頭都沒回就隨口應到:“也好,這里人多,我們先去外面坐一坐?!?br/>
????看著童兵四處觀察的模樣,孟筱翎奇道:“是我來找工作,你看這么仔細干嘛?你不是馬上要當警察了嗎?還和我們這些無業(yè)游民搶工作?”
????聽到“警察”兩個字,童兵這才收回視線:“都說了八字還沒一撇嘛。反正都到這兒了,萬一當警察的事情黃了,我也好先找個工作糊口?!?br/>
????“怎么可能?要是錯過你啊,那可是東海警方的大損失呢。”孟筱翎眼神往邊上一瞥:“不過,萬一真沒機會當警察,那家公司我看不錯,要不你去那邊找個保安當當?就憑你的身手,一百個討債的都能打跑?!?br/>
????“行啊。”童兵也開著玩笑:“正好他們還在找保潔阿姨,要不咱們做完同學,再做一回同事?”
????“去你的。”
????在兩人一路拌著嘴,童兵引著孟筱翎擠出了人流,坐到了相對空曠的入口處。為了方便應聘者休息,入口處設置了足夠的長椅,周圍還有小賣部、飲水機、自助照相亭、印刷店等配套設施,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了。
????“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買兩瓶水?!币娒象泗岽分茸陂L椅上,童兵站起身到。
????“行,實在渴死了?!痹?0多度的會場里擠了一個多小時,口干舌燥的孟筱翎,此刻也顧不得水喝太多要上廁所的事兒了。
????“你等我一會兒,我還要上個廁所?!蓖f話時,雙眼依舊望著會場內(nèi)的人流,不等孟筱翎答應,便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一離開孟筱翎的視線,童兵便大步向另一個方向折返而去,所謂“上廁所”只是一個托辭,童兵直接去的地方是中心保安室。
????剛才陪著孟筱翎逛到一半的時候,童兵就發(fā)現(xiàn)這個招聘會遭遇了扒手集團的光顧。至少有5個以上的扒手目光游移地混在人群之中,用身體碰擦的方式感受著應聘者身上的財務。
????此際天氣尚熱,來招聘會的人們雖然穿著正裝,衣衫也非常單薄,一個個西褲兜里鼓鼓的,不是手機便是錢包。這群扒手顯得訓練有素,剛才童兵暗中觀察了很長時間,他們沒有一個人擅自下手。每發(fā)現(xiàn)一個隨身財物豐厚的人,他們就用眼神通知在二樓的同伴,讓其他人都認準這只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