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
秦小竺極有些不爽地罵了一句。
她盯了一整天,白義章卻是半步都沒出過門。
秦玄策灑然一笑,道:“唏,踩盤子這種事,果然還是我最拿手吧。”
耿當(dāng)與莊小運盯著幾個管事跑了一天,也是一無所獲,不由問道:“你怎么知道是他會派個敗家子去接頭?那白儉正出門時都說是去青樓了?!?br/> 秦玄策道:“因為他要去的,是惜春樓呀。”
耿當(dāng)不得其解。
秦玄策抿了一口茶,微微仰了仰頭,高深莫測的樣子。
“從白府出來左拐是去杏紅樓、儲芳閣等幾家青樓,那邊姑娘知趣,又才色雙絕。偏偏白儉正是右拐去了惜春樓?!?br/> “惜春樓的姑娘……”他搖了搖頭道:“也就是茶水不錯,而且與文府、白府都是一樣的距離?!?br/> 耿當(dāng)驚訝極了,喃喃道:“這……憑這個你也能猜得出來?”
秦玄策擺了擺手,輕描談寫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啊?!?br/> “閉嘴吧!”秦小竺道:“你確定他們是今晚就運?”
秦玄策點點頭,卻是伸出一只手?jǐn)傇谕跣γ媲埃骸澳脕戆伞!?br/> 王笑愕然道:“什么?”
“銀子啊,我可是自己掏得銀子才進(jìn)到里面去踩盤子的?!鼻匦叩溃骸斑€有,誰都不許和明心說一個字?!?br/> 王笑:“……”
日頭落下去,屋子里便漸漸暗了下來。
耽當(dāng)去招呼了白老虎過來。
如今這邊難民聚得多了,難免有來鬧事的,傅青主便請白老虎來訓(xùn)練了一批民壯。此次便從這批人里又挑了六個漢子來幫手。
王笑少不得又給白老虎許了一筆銀子。
“要去天津,這條官道是最好走的,他們車多,不會走別的路?!?br/> 秦玄策執(zhí)筆畫了一張地圖,在圖上一指,又說道:“我們在這個位置動手,官兵趕不及過來,我們正好將銀子拉走?!?br/> 秦小竺道:“行,便在這地方上線開扒,割瓢、剪鏢。”
一連說了三個黑話,她心中有些得意。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四下一掃,捅了捅王笑道:“怎樣?論打劫,我也是老把式了?!?br/> 王笑很有些無語,道:“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有個計劃?”
“我這不是已經(jīng)計劃好了嘛?!鼻匦叩溃骸拔覀兟穹诼愤?,人來了,并肩子上!”
王笑:“我是說要不要用點計謀?比如,下點蒙汗藥?”
“黑燈瞎火的整那些花頭做什么?!鼻匦◇脭堖^王笑的肩,大咧咧地笑道:“你放心吧。劫道這事,我們是家傳技藝,我祖父被招安前就是干這個的。”
王笑聽她這般一說,反而有些擔(dān)憂起來。
他便道:“但上次……我看到你們在賭場里被人打得……落了一點點下風(fēng)?!?br/> 秦玄策昂然道:“我學(xué)的是戰(zhàn)陣上的殺人技藝,不是用來和那些粗漢打架的。”
秦小竺道:“老子還有好多殺招沒用,正好讓你見識見識?!?br/> 王笑聽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擔(dān)憂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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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齋。
書齋的名字是翰林院大學(xué)士何良遠(yuǎn)當(dāng)眾夸贊過的‘學(xué)而不已’,牌匾則是前太常寺卿文博簡的親筆提字。自然是讓讀書人趨之如騖。
這里不僅賣書,也賣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