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向陽出道以后便很少能在家里過生日了,今年他難得在家里過一次生日,八月二十號他生日這天,一向不太愛熱鬧的李馥竟然邀請了不少親戚和好友,給姜向陽辦了個不小的生日宴。
溫尋和姜向陽雖然現(xiàn)在是戀愛關(guān)系,但是c城的許多老人還是比較傳統(tǒng)的,男女朋友不作數(shù),結(jié)了婚才可以在這樣的宴席上走得很近。
何況在不少長輩眼中,仍在讀書的溫尋還是個“小娃娃”。
于是這天溫尋就只能和自己的爸媽等等長輩坐在一桌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姜向陽,想靠近也不能靠近。除了姜向陽過來給她這桌的長輩敬酒時和她貧了兩句以外,她整場都沒有和他說上別的話。
一想到明天姜向陽就要走了,溫尋就難免有些情緒不佳,一點也不想浪費能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可是今天畢竟是姜向陽的生日,她不想掃任何人的興——尤其是姜向陽的,所以她努力不讓自己哭喪著臉,每次姜向陽的目光朝她投過來時她都會還他一個明朗的笑。就是他的目光實在投過來太多次了,她的臉都快笑得僵了。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沒有笑僵臉,就算她表演得再怎么好,姜向陽也能看出她是不開心的。而且作為壽星本人的他也沒多開心,比起這樣大張旗鼓地宴請自己甚至不怎么認(rèn)識的親朋好友們,他更想和媽媽和溫尋一家坐在一起簡簡單單地吃個飯說說話。但他也能明白媽媽的心思,他出道后一離家就是那么久,難得在他生日這樣重要的日子回來了,媽媽難免會不知道怎么表達(dá)開心才好。
說到底,李馥這么做也是為了讓姜向陽覺得自己被重視了。她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場合姜向陽常常要見,并且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本能的排斥。
這不是她的錯,只是信息不對等造成的一些小問題。
姜向陽當(dāng)然不會表現(xiàn)得不情不愿,當(dāng)然不會讓媽媽傷心。就和溫尋一樣,他也不愿意掃誰的興。
姜向陽的思緒被嘈雜的聲音打斷了。他接過了叫不上名字的叔叔敬過來的酒,一口飲盡以后,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笑。
吊燈刺眼的燈光和酒一起斟滿了下一個杯子,姜向陽又拿起酒杯,有點眩暈。和不熟悉的人寒暄以后,他又下意識地去人群中尋找溫尋,可是溫尋卻不再看他了。
他知道應(yīng)該是他表演得太好了,所以溫尋以為他挺享受這樣的場合,于是覺得心里不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自己的演技精進了,還是該發(fā)愁一下怎么和溫尋解釋他真實的心情。
吵吵嚷嚷的宴席結(jié)束終于以后,溫博庸和靳梅作為和李馥很親近的朋友,留下來幫她一起和其他來赴宴的人道別,順便幫著工作人員一起收拾收拾場地。靳梅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做不了重活,和爸媽一起留下的溫尋自然就得承擔(dān)媽媽做不了的工作量。
她拿了一塊抹布擦拭著桌子,眼神卻看著門口處帶著生日帽和女孩子寒暄的姜向陽。
正在和他說話的那個女孩溫尋是知道的——李馥一個朋友家的女兒,名叫梁寶珍,比姜向陽小三歲,也就是比溫尋還小一歲。
小的時候溫尋和梁寶珍也見過幾面,不過姜向陽似乎不太喜歡梁寶珍過于公主病的性格,后來都沒怎么和她玩了,溫尋自然也就沒再見過她。
后來大家都長成了大人,姜向陽出道以后梁寶珍不知怎么就宣稱自己成了他的粉絲。這幾年來她一直喜歡姜向陽,也一直想通過媽媽和李馥的關(guān)系見姜向陽一面,但是姜向陽一直用各種理由躲著,所以他們幾乎都沒怎么說上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