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走到盡頭看見有一張桌椅,上面有紙張筆墨。其中有一本厚厚攤開的筆記本,紙張質量上乘,軟硬適中,著墨清晰。打開的一頁寫著——
“新石51年7月19日,議會上的爭執(zhí)影響了修正法案的進度,讓人沮喪。不過,今晚和珍妮的晚餐十分溫馨,讓人忘卻了煩惱?!?br/> 這是父親的日記?熒往前翻了兩頁,寫的都是工作上和生活上瑣碎的事情。熒也沒了耐心,干脆翻到前面第一頁。
“新石30年5月7日,我正式繼任第風暴家族第431任族長。這本日記,是記錄我族長生涯的事情,我對未來有一系列的計劃。首要的就是繼續(xù)加大風暴堡在西岸的政治影響力......”
后面洋洋灑灑十幾頁的計劃,熒看得眼都要花了,他可以想象到當時的場景,年紀輕輕的長路沒有可以交心傾訴的朋友,只能躲在這里,把滿腔熱血灌注在這本日記。長路的計劃大部分都實現(xiàn)了,他成為了西岸的“無冕之王”。可見他年輕的時候,目標和行動就已經(jīng)是那么明確一致,充分體現(xiàn)他的野心勃勃。
熒合上日記,日記的封面淡金色,顯得十分尊貴。他把它放進背包里面。
熒只看了開頭和結尾,心想也許以后有空閑的時候會看看中間的部分。盡管熒和長路有各種重大分歧,但他始終欣賞父親對夢想實現(xiàn)身體力行的執(zhí)著毅力。
也許這才是風暴家族的遺產(chǎn)。熒離開了這里,沒帶走一件寶物。
漁夫收網(wǎng),看見天空云層密集,覺得該回去了,發(fā)現(xiàn)岸邊有人揮手。他將漁船??吭诨膹U的碼頭。
“有什么事嗎?”對方是個矮小的、兜帽遮擋面部、身上盤著鎖鏈、背著兩把長劍的怪人,漁夫覺得他不好對付,有點后悔??堪哆?。
“放松點先生,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我記得這里有個小漁村,怎么現(xiàn)在徹底破敗沒人了?”
“先生什么的不敢當,我只是個捕魚的。您一定很久沒來這里了,漁村的人早就遷走了,幾年前獸潮來了,海怪肆虐,我們沒有了西岸守護者,我們這些漁民沒法保護自己的家,都逃難了。同樣被毀的有四個漁村,西岸一帶的人們都躲到內陸龜縮起來,想起都是恐怖的記憶。最后是西岸的長老會抵擋不住,像斂冽城尋求幫助,最后才趕跑了海怪。真想念以前,我們出海沒有那么提心吊膽,那些怪物都害怕長路大人?!?br/> “現(xiàn)在即使沒有他,你們還是想辦法活下來了?!?br/> “話是這么說,至少西岸長老會已經(jīng)組織了一隊精英防守海上的侵襲,我們叫他精英隊。而且蜥蜴人也來幫忙。”
“還有個問題,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長得很高大,深色短發(fā),大胡子,眼角有個傷疤,也許用的名字是‘老錘’?他是我失散的親人,我非常想念他?!?br/> “對不起,沒有見過你說的人,也許您可以去尖石鎮(zhèn)碰碰運氣,我也住在那里,我可以載你一起,很快就到。”漁夫和怪人說了幾句話,覺對方樣子和聲音古怪,但不害怕了,反而同情他尋親的艱難。
所謂的“怪人”正是熒,他也暗自嘲笑自己低劣的偽裝和壓著聲音說話的方式。他來到西岸尋找線索,首先要找到老錘,他不僅是城堡的雇員,是長路忠實的追隨者,更是熒的家人。他的神秘失蹤說不定和熒一樣目的:在暗處尋找兇手。熒需要他的幫助,需要他的建議,也許老錘先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熒認為最可靠的人就是老錘,他總會在熒有問題的時候給予解答,在有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從他有記憶起,老錘一回到城堡,有空就陪伴他和其他孩子,和他們聊天、玩耍。熒內心相信、也希望老錘至今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