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輅坐好,對著靳長川道:“說吧,想要跟我聊些什么?”
靳長川仔細打量一番張輅,開口道:“張公子如此年輕便武藝高強、智慧過人,實在是讓人佩服。”
張輅則開口說道:“這些沒營養(yǎng)的恭維話就不用說了,要說什么就直接些?!?br/> 靳長川微微一笑,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這才說道:“暗殺你的事情,暗主并不知情,所以我希望這件事能到此為止?!?br/> 聽了這話,張輅直接拍案而起,“到此為止?你說這話,問過松竹館內(nèi)枉死的那些人嗎?問過那些被花子門拐賣的人嗎?問過外城那些被屠門打斷手腳折磨致死的人嗎?你一句暗主不知情,這事就能到此為止?”
靳長川飲盡了杯中的茶,偏著頭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說道:“到此為止,對你好,對我們九門也好。九門如今已經(jīng)被你滅了花子門、屠門和暗門,花子門和屠門都是九門中最末流的存在,這些年九門如日中天,暗門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如今這樣的損失尚在九門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你現(xiàn)在收手,不再尋麻煩,對你來說也沒有什么損失?!?br/> 花子門將拐來的人口賣往關(guān)外,屠門將好好的人變成殘疾,利用人們的同情心賺錢。這兩門的財力已經(jīng)足以令許多人望塵莫及,可到了靳長川的口中,卻成了九門中最末流的存在,由此也可見九門的勢力到底有多么的龐大。
但九門就最再龐大又能如何?張輅不會被嚇退,他怒道:“沒有損失?我老婆死了!誰來為她償命?”
靳長川抬眼看看張輅,道:“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人已經(jīng)死了,活著的人應(yīng)該更好的活著,為了一個女人,你難道要賭上全家的性命嗎?”
張輅的觀念和靳長川的觀念相隔了幾百年,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在靳長川眼中不值得的事,在張輅眼中卻是值得的,琉璃的生命在自己懷中流失,這種感覺他永遠忘不掉,張輅確實不想看到張玉、張輔有危險,但他同樣不希望看到琉璃就這樣白白的死了,對于琉璃的死,他必須要復(fù)仇。
哪怕拋開琉璃的死不談,以張輅的性格,遇到了不平事又怎么可能視若無睹?既然知道了九門的暴行,就絕無他不管的可能!
張輅緊緊地握著拳頭,“仇要報!家人我也會拼死保護!”
靳長川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到底是年輕,血氣重了些。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覺得我是有必要跟你好好講清楚的,首先暗主這段時間一直不在金陵,所以你先后滅了花子門和屠門的事情暗主并不知曉。阮源在沒得命令的情況下聯(lián)絡(luò)了諸多朝臣彈劾你,又策劃了松竹館的暗殺,這事情他跟我商量過,希望我能跟他一起干,只不過我沒同意,現(xiàn)在阮源已經(jīng)死了,你已經(jīng)復(fù)了仇,又何必跟九門過不去?燕嶺坊里的尸體我收拾妥當了,朝堂那邊我也交代過了,今日沒人會彈劾你。你就此收手,以后就是九門的朋友,這樣的好處大到你無法想象,哪怕是對你的仕途,也會有莫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