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港生……”女子一臉懼怕，縮到一邊小心翼翼道，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離剛出現(xiàn)的這人近點兒，還是應(yīng)該離蛇頭近點兒。
　　“才從北面過來？”顧笙漫不經(jīng)心問道。心中琢磨這是哪個港片？沒看過啊。
　　不過這相貌確實很眼熟，起碼有六七分像某個人。
　　“……是”
　　“說說是什么情況。”
　　港生幾句話就將原委說明了，男的是蛇頭，女的是來投靠她三姨，結(jié)果下了船就被扣下了。
　　蛇頭聯(lián)系她三姨要錢，沒聯(lián)系上，然后看她漂亮，便要非禮她。
　　“我上船前給過錢了?！备凵?，加上那張臉蛋，顯得楚楚可憐。
　　“大哥，能讓我走么？”
　　“來，拿著槍打死他?！鳖欝下冻鰝€和善的笑容。
　　“不……不要……”港生被嚇了一跳，滿臉都是懼色。
　　“或者我把你倆打死，選一個?！?br/>　　“大哥，你就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鄙哳^疼的全是冷汗，哀求道。
　　砰！顧笙又一槍打在蛇頭肚子上。
　　“選哪個？倒計時，3，2，1”顧笙拿著槍左右手拋著玩。
　　那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就跟殺人狂魔似的，港生看著更怕了。
　　“我選！”倒計時直接清零，眼看顧笙的目光開始變冷，港生咬咬牙，沖過來拿槍沖著蛇頭連開數(shù)槍。
　　砰砰砰！
　　“好了，現(xiàn)在咱倆是一伙的了。恭喜你，剛到港島就解鎖成就——殺人犯?！鳖欝闲ξ麑審乃掷锬眠^來。
　　港生頓時大哭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別哭，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會報差佬把你抓進去的?！鳖欝习参康?。
　　港生哭的更厲害了，眼淚摩挲，楚楚可憐，哀求道：“大哥，能放我走么？今天的事我肯定不往外說?！?br/>　　“你肯定不往外說，我就沒準(zhǔn)了?！鳖欝蠎蛑o道，覺得這孩子想屁吃呢。
　　顧笙突然想起一事，笑的越發(fā)燦爛了。
　　“對了，你大概不知道，偷渡客進了市區(qū)就給發(fā)身份證，那是去年之前了?，F(xiàn)在抓到你，直接遣送回北面，你殺了人……估計得槍斃?！?br/>　　這可不是忽悠她，去年，也就是81年剛剛?cè)∠送刀煽瓦M入市區(qū)就給發(fā)身份證。
　　“怎么會？不是說……不是說……”港生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雪白，整個人都呆住了。
　　先是偷渡，接著差點兒被人侮辱，接著又殺人，如今又聽說不能拿到身份證明，這些事情全都擠在一天，讓港生幾乎崩潰。
　　“你自己先想想。我?guī)湍惆咽w處理下，要不然差佬發(fā)現(xiàn)了尸體，你肯定被抓。這是大恩大德吧？是不是覺得無以為報？”顧笙在屋子里翻找了下，倒是找到個麻袋，將那個蛇頭塞進去。
　　港生腦子里都一片空白了。
　　“船在哪？”顧笙又問，得了船的消息，便找過去將麻袋扔船上，又開去一邊把大嫂也塞麻袋里。
　　還往里面填了幾塊人頭大小的石頭。
　　開到河中間，將麻袋推下去，看著麻袋沉入水底，在那念念叨叨的說道。
　　“你們這也算是路上有個伴，大嫂，大哥已經(jīng)在下面等你了，夫妻團團圓圓，挺好的。在下面就好好過日子，也別天天打來打去了，人都成死鬼了，再折騰也沒意思。”
　　畢竟也是輕車熟路的熟人，怎么也得送一送。
　　……
　　顧笙前腳剛離開，港生抹抹眼淚，聽聲音那人是走遠了，她想跑。
　　可想想，自己能跑哪去？
　　尤其自己還殺了人，若是被人知道，還要連累了三姨。
　　可不走的話，怕是這人跟剛才那蛇頭一樣，不，這人比那蛇頭還壞。
　　可走了的話，萬一這人說自己殺人，警察抓自己怎么辦？
　　港生坐在墻角，雙手抱著膝蓋，心里猶豫來猶豫去，越想越想哭，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顧笙回來看到港生竟然還縮在墻角，竟然沒趁機跑了，頓時樂了，這孩子真夠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