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坊甲說“公子有請”,再看到坊甲身后兩名佩劍修士,吳升和冬筍上人面面相覷,各自不免心虛。
“敢問是哪位公子?”吳升壯著膽子問道。
坊甲道:“慶予公子?!?br/>
“不知公子召喚,有何要事,我等也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眳巧^續(xù)壯著膽子問。
這回坊甲無法回答了,扭頭望向身后,他身后一名修士拱手道:“申丹師無需擔(dān)憂,也沒甚可準(zhǔn)備的,公子有事相詢,問幾句話而已......冬掌柜不必去。”
冬筍上人倚著門柱目送吳升,吳升沖他揮了揮手:“去坊市采買些靈材回來,我好煉丹?!?br/>
衛(wèi)士一拱手見禮,吳升就放心了,而且沒讓冬筍上人去,也表明和他們兩個被稷下學(xué)宮通緝一事無關(guān),否則早就一根繩子串上兩人同時拿走了。
庸國有兩位公子,兄長叫成雙,弟弟叫慶予,邀請吳升過府的是慶予。公子慶予的府邸離司馬府不遠(yuǎn),規(guī)制卻要小不少,只有兩層。
隨兩名衛(wèi)士進(jìn)府之后,還沒來得及觀察哪里有諸如法器之類的陳設(shè),公子慶予就現(xiàn)身相見了。
“庸仁堂的申丹師么?”
“拜見公子?!?br/>
“申丹師臉上怎么青了……這么一大塊?”
“不小心撞了門,讓公子見效了。”
“不小心?”
“我們做丹師的,干一行愛一行,無時無刻不在思考煉丹的問題,撞門跌倒什么的,乃屬平常?!?br/>
“原來如此……申丹師請入座。”
吳升規(guī)規(guī)矩矩趺坐于賓位,道:“公子相招,小民來遲,還望恕罪。”
公子慶予笑了笑,道:“申丹師不必拘謹(jǐn),元司馬之前曾向吾言,上庸城新來了一名丹師,丹法高妙,靈丹卓異,此為庸國之福。吾一直想見丹師,卻因國事繁重,未得其便。近日以來,庸仁堂的靈丹,在上庸愈發(fā)有名,正好魚國來了國書,故此請丹師前來一敘?!?br/>
魚國的國書和自己有關(guān)系?吳升有點沒搞明白,席間躬身:“請公子明言?!?br/>
慶予道:“如今將要入冬,時該濮臺盟會,魚國送來國書,召集各國君侯往盟。父侯身上有疾,今年依舊無法前往,讓吾代行。”
見吳升依舊不解,于是道:“每三年的濮臺盟會,皆議矛貢,庸、魚、夔、麇四國按例當(dāng)貢爰金、法器、丹藥、靈材、絹麻、靈酒、稻米、獸皮等物……”
吳升聽他說了半天,終于聽明白了。
當(dāng)年的庸國曾經(jīng)十分強(qiáng)盛,會魚、夔、麇諸國為盟,共伐楚國,楚國差一點就敗了。直到約定秦、巴兩國合攻庸國,這才轉(zhuǎn)危為安,將庸國滅亡。
滅庸之后,楚國將最大的四國遷至南方,作為與百越和蠻荒之地的屏障,并且約定了矛貢之?dāng)?shù)。這份貢品由四國共同分?jǐn)?,總貨值則由楚人說了算,至于各自分?jǐn)偠嗌伲思页还堋?br/>
就為了哪家分?jǐn)偠嗌?,鬧得四國之間差點兵戈相向,如果不是上百年的姻親和盟約,幾乎就打起來了。
最終,四國國君在濮臺會盟,商定了一個辦法,即矛貢總花費由四國按照4:3:2:1分擔(dān),庸國最多、魚國次之、再次為夔、最后為麇,這也是按照國力來分擔(dā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