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泉的劍也非凡品。
尹金華知道沈映泉潛心修煉,不似自己耽于女色。同是煉氣后期,對方功夫肯定比自己扎實,公平對戰(zhàn),尹金華并沒有把握,只能靠著陰墨刺來偷襲。
那便需要貼身肉搏。
只有近身打斗,尹金華袖中的陰墨刺才能蟄中沈映泉。
于是尹金華故意扔掉了自己的兵器,料定自己一激之下,沈映泉一定也會扔下寶劍。
只要是個男人,都抹不下這個臉吧?
不料,沈映泉似笑非笑斜了一眼人群方向,挑眉道:“那就……承讓了?!?br/> 尹金華一怔。仿佛哪里不對?自己還沒輸哪!哪門子的“承讓”?
不、不對,姓沈的是要厚顏無恥地用兵器對自己赤手空拳?!
要!臉!不!
尹金華悲憤咆哮。
可惜方才話說太滿,此刻總不能自己打臉撿回彎刀來?
這青陵派里裝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尹金華猶在憤慨,沈映泉卻是一抖劍花,凌厲地當(dāng)胸刺來!
速戰(zhàn)速決!沈映泉唇角微繃。
尹金華不知道的是,沈映泉重傷未愈,這當(dāng)口,哪里還和他客套、講什么君子風(fēng)度?
寒劍轉(zhuǎn)瞬即至。劍未到,劍風(fēng)已激得尹金華兩腮爬滿了雞皮疙瘩。
太快!
尹金華狼狽地就地一滾,倒是使出了方才蘭不遠未曾施展開來的懶驢打滾。
沈映泉一擊不中,左手捏個劍訣,右手長劍一挑,欺身而上,照著地上打滾的尹金華攔腰斬去!尹金華無法,只能卯足了勁,向著遠處繼續(xù)翻滾。
一個滾地葫蘆一般骨碌碌地滾,一個毫無風(fēng)度追在后頭不斷劈砍,這景象,震得眾人瞠目結(jié)舌。
……說好的兩大煉氣后期高手巔峰對決呢?這怎么比街頭潑皮打架還沒技術(shù)含量?
一寸短,一寸險。尹金華本就自問不是沈映泉對手,如今對方寶劍在手,自身赤手空拳,哪里還提得起半分斗志?再加上縱情過度,腰肢又酸又軟,連鯉魚打挺都使不出來,只好骨碌碌地一直往前滾,避過沈映泉的劍鋒。
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幸好青陵派這前院鋪陳了青石地磚,一塵不染,一追一躲之間,倒也不顯得雞飛狗跳。
不多時,沈映泉氣息微微亂了。胸口白衣上,點點血跡慢慢滲開。
“沈公子你受傷了!別打了!”觀戰(zhàn)的許云柔焦急地喊道。
抱頭打滾的尹金華聽到她這一喊,登時心頭雪亮、斗志高漲——難怪總覺得沈映泉有些氣力不繼,先時還以為他故意戲耍自己,敢情是身上有傷?難怪不要臉皮,以兵器對自己赤膊。
瞅準(zhǔn)一個空子,沈映泉的劍將將砍劈在地上時,尹金華運足了勁,一躍而起,手刀劈向沈映泉持劍的手腕!
沈映泉冷笑一聲,左手撤了劍訣,五指成爪,一把捏住尹金華脈門!
電光火石之間,勝負已分!
許云柔目光劇烈閃動,臉頰和耳朵紅得滴血,胸膛起伏,像是喘不過氣來,一只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指甲陷進了手心,另一只手生生把昏迷狀態(tài)的黃舒給掐醒過來!
“啊……呃?”黃舒一睜眼,就看到一張熟悉的大臉飛撲過來。
是夏侯亭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