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聽得皺眉,忙擠進(jìn)人群去看,正見兩赤膊和尚一身血跡,被掛牌坊之上,此間形貌自是一臉凄慘,面色全然白紙一般,無得絲毫血色,若非腹部微微喘息,怕眾人早以兩人皆亡。
若是尋常人被懸掛在此,孫悟空怕早將人救下再問言語,可此番見是和尚,這念頭頓時(shí)全無,當(dāng)下嘿嘿一笑,倒是饒有興致詢問身旁之人:“勞駕,倒是出了何事,將這兩禿驢懸掛在此?”
那人一聽孫悟空問話,眼中頓露驚異之情:“這你都不知?這兩人乃是白鹿山寶光寺的和尚,那日在仙靈樓中行了惡事,調(diào)戲鎮(zhèn)中婦女,惹得凌虛子大怒,才將這兩人一頓好打,懸掛在此已是三日有余!”
和尚調(diào)戲婦女?孫悟空聽之便惱:“呸!似這等禿驢,若俺老孫遇到,早將一棍打死,管他哪里人士!”
“哎,你這小道士,可不要亂說!”那人眼睛忙望外一看,低聲道,“那白鹿寺僧人端得厲害,小心言語不慎,被人盯上!”
孫悟空一笑,自是不以為意:“此事如何那凌虛子做得,貧道便做不得?”
那人皺眉:“你這猴子好生無知!凌虛子乃是何人,你是何人?如何能與他相比!”
孫悟空心中不忿,又要起言來講,卻被白欽雪拉住:“勞駕,不知凌虛子在得何處,當(dāng)往哪里去尋?”
“凌虛子行蹤飄忽,這個(gè)誰人能得知曉?”那人嚏鼻道,眼望猴子一眼,又道,“你二人若想拜師,便死了這份心吧,凌虛子形容灑脫,不收徒弟的?!?br/> “拜師?憑俺老孫本事,要拜此人為師?笑話!”孫悟空大聲道,將得芒桑棍一擺,“若有機(jī)會(huì),俺老孫還要與他交……”
孫悟空這邊言語帶勁,話音未落,便被白欽雪拽了出來:“你這猴子,又要吹牛撒氣!”
孫悟空想要爭(zhēng)辯,眼見欽雪嗔怒樣子,只得將棍一擺,擺在肩上:“不言也就是了,哪里要你這般管束……”
仙靈鎮(zhèn)雖屬小鎮(zhèn),此間商業(yè)倒也繁華,一路之上,叫賣聲此起彼伏,這邊風(fēng)車、竹馬,那邊編筐、售面,中間更夾雜包鋪、酒肆,撐幌搖賣糖葫蘆,白欽雪看得新奇,自是玩得不亦樂乎,猴子雖是心中顫動(dòng),看得小妖一眼,卻是冷哼一聲,背著芒桑棍直走而行。
這街道甚長,白欽雪邊走邊玩,孫悟空速度自也快不了多少,不覺間時(shí)至正午,兩人才見前方街道忽寬,往來之人絡(luò)繹不斷,這便起身去觀,正見三丈高紅漆青瓦樓閣,樓閣門下,更落一方鎏金蔚藍(lán)匾額,上雕檀板、扇子、洞簫、漁鼓、寶劍、葫蘆、荷花、花籃等物暗雕,正書“仙靈樓”三方大字。
好個(gè)魏然樓閣,孫悟空暗中稱贊,與白欽雪抬腳進(jìn)門,但聽此中人聲喧鬧,杯盞交換之音不斷,正迎面落,便是此間大堂,中間落八方黒木桌椅,四圍落八根丈高漆紅檀木,一婉紅錦鋪路,正起交叉蜿蜒而上樓臺(tái)。
孫悟空見多識(shí)廣,心道小鎮(zhèn)之中,能置辦這些家業(yè),這店家當(dāng)有幾分本事,想是此間甚忙,小二無暇招呼,白欽雪望之皺眉:“此間這般人多,怕無落腳之地,不若稍歇再來?”
孫悟空眼望四面,忽見樓旁斜側(cè)臨邊位置,一空置桌椅,心中便得一喜:“那處位置正好,你我稍坐等那竹青子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