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萌還沒有來得及回頭,他身上的骨頭便“嘎巴、嘎巴”的響了起來。趙萌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上每一根骨頭的斷裂,一般人經(jīng)受這樣的痛苦,早已經(jīng)暈厥過去了。但是趙萌從頭到尾竟然都無比清醒,直到腳趾最后一根骨頭斷裂,所有的苦痛他一點都沒有拉下。怪異的是,在這樣極度的痛苦之下,他竟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看在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趙萌,站在他身后的歸不歸難得冷笑了一聲,說道:“老人家我改變主意了,你還是這樣的好。給赤眉軍立了這么大的功勞,你的下半輩他們會管的。餓了會有人給你喂面糊,冷了有人給你蓋被子。自己不用動手,別人就把你的事情都做了,這樣挺好……”
說著,歸不歸又看了一眼旁邊被勒死的更始帝劉玄。微微嘆了口氣之后,說道:“現(xiàn)在直到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坐的了吧?還是那個總管看開了,做了幾年太子說什么都不做皇帝了。對了,總管叫什么來這?老人家我的年紀(jì)是大了,人才死了一百多年,竟然就想不起來他叫什么了……”
看著歸不歸嘀嘀咕咕的離開了偏殿,趙萌第一次有了想死的想法??上н@個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變成了一個奢望……
沒過多久,更始帝斃命和趙萌成了一個不死不活之人的消息便傳到了樊崇的耳朵里。當(dāng)時,他剛剛發(fā)現(xiàn)了那一屋子的黃金。雖然這些年樊崇也算是吃過見過的主,不過這么多的黃金也是第一次見過。
樊崇在劉玄的身邊是有坐探的,更別說趙萌也是他的人。這位赤眉軍的首領(lǐng)是知道這些黃金的主人是誰,不過現(xiàn)在吳勉、歸不歸這些人明顯已經(jīng)舍棄了這里。那么這些黃金便是無主之物,拿來用作軍餉,赤眉軍的軍心必定大振。到時候何愁不能一鼓作氣干掉河北的劉秀?
就在樊崇命人將這些金錠都搬到自己的大營之時,突然有小校跑來稟告更始帝劉玄已經(jīng)暴斃的消息。樊崇聽到之后,笑了一聲說道:“死了就死了吧,人雖然不是皇帝了,看在往日同征逆賊王莽的情分上,還是按著皇帝的規(guī)格安葬。讓趙萌過來吧,我要和他淡淡長沙王的事情了?!?br/>
報信的小校遲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趙萌大人來不了,他躺在劉玄尸身的旁邊,一動不能動的。有軍醫(yī)粗看了一邊,說趙萌大人全身的骨頭已經(jīng)都被捏碎了,不過古怪的是趙萌大人的脈象極強(qiáng),沒有一點的病像……”
全身的骨頭都斷了,脈象竟然沒有一點病象。聽了小校的話之后,樊崇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當(dāng)下他急忙將手里的金錠仍回到了金錠堆里,感覺有些不對,樊崇又親自將那塊金錠撿起來,工工整整的碼放的整整齊齊。
看著這些金塊都碼放整齊之后,樊崇這才把已經(jīng)出了大門的軍士又都叫了回來。將他們把所有的金錠都重新擺好,隨后將這件庫房貼上麻紙的封條。隨后又派兵在這里看守,還特意囑咐一旦有白頭發(fā)的人要進(jìn)庫房,前往不要阻攔……
于此同時,還是燕劫當(dāng)初的私宅里面,吳勉和劉喜、孫小川三個白頭發(fā)的男人坐在房間里面。孫小川有些心神不寧的時不時看一眼皇宮的方向,而吳勉和劉喜兩個人好像沒事人一樣,一個在翻看著不知道寫著什么的竹簡。另外一個在把玩著桌子上面的毛筆,看著筆頭浸在水盆里面各種樣子。
就在孫小川坐立不安的時候,老家伙歸不歸突然出現(xiàn)在屋子里面。隨后,劉喜沖著老家伙笑了一下之后,將毛筆重新放到筆架上面。而吳勉只是看了老家伙一眼,隨后又將他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手里的書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