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緊張地看著老黃。
　　他發(fā)白的臉上深深地陷著兩個眼窩，頭抬起來又低了下去，看起來狀態(tài)很是不佳。
　　為了以防萬一，周雙林彎下腰在柜臺下面摸起了狼牙棒。
　　趙曉鵬捂著嘴巴，兩只大眼睛泫然欲泣。
　　不料老黃竟然說出了話來：“對不起啊，嚇著你們了?！?br/>　　話一出口，眾人如釋重負。老黃抬起頭目光找著趙曉鵬，說道：“姑娘，這個手機你拿著，剛才讓你幫的忙，就拜托你了?！?br/>　　趙曉鵬從老黃顫抖的手中接過手機，眼淚順著面龐流了下來，她心里慚愧，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能喃喃地說道：“對不起?！?br/>　　老黃發(fā)出“赫赫”兩聲干笑，說道：“十幾年前，我年輕氣盛，錯信了他人，發(fā)出去幾筆貨，沒有收款沒有開票，連個合同也沒有，一下子被坑慘了，要不是你們行給我發(fā)了一筆貸款救命，我也沒有今天。你們當(dāng)初救我一命，今天我還你們一命，沒啥可對不起的。”
　　說完這么長一段話，老黃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他喘了幾口，接著說：“我知道我可能會變成，變成，變成那個樣子，你們給我個痛快?！闭f出最后一句話，老黃提高了一個語調(diào)，說的清晰而又堅定，仿佛是用光了最后一點兒力氣，他垂下了頭，再也沒有抬起。
　　一片沉默。王妍君看了看周雙林又看了看白羽，這個時候也只有他們兩個男人能干這種事了。
　　良久，周雙林左右為難看向白羽：“小白，你來吧，我下不去手?！?br/>　　白羽不置可否，沒有答話。
　　“等等。”王妍君說道：“如果真要那樣，不算犯罪嗎？算不算故意殺人……”
　　眾人不語，老黃突然身子繃緊，把捆他的繩子繃的筆直，一會兒身子開始抖動。
　　事情愈發(fā)緊急，周雙林握緊了狼牙棒站在一邊警戒著。
　　白羽突然跑到柜臺前，打開抽屜，翻找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他拿出一卷透明膠帶。
　　沒顧得解釋，他把老黃的嘴直接纏了幾圈，纏完了嘴，又往身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纏了起來。
　　“這樣就不會咬人了，萬一將來有救呢。”白羽說道。
　　“太好了！這樣就不用。?！壁w曉鵬說道。
　　“是啊，如果是一種病的話，肯定將來會有藥的。”王妍君對白羽的作法也表示贊成。
　　白羽不是沒有想過把老黃的頭打碎解決問題，只是現(xiàn)在誰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如果將來老黃真的有救，悔恨和愧疚會壓得他們后半生無法釋懷。
　　老黃抖動著，嘴巴雖然張不開，但是喉嚨還在發(fā)出“赫赫”地輕呼，眼睛也開始變得血紅。終于，他使勁一掙，頭偏向一邊，仿佛用勁要伸直身體，瞬間頭又轉(zhuǎn)了回來向前伸著，惡狠狠地盯著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