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瑛的好心情全讓江蕙攪和了,連小姐妹也懶得搭理,就跟著許成瑜,哪兒也不肯去。
許成瑜拿她沒辦法,笑著送了那幾個(gè)年紀(jì)小的去坐著吃席,才領(lǐng)了許成瑛回主桌,又一面問她:“你怎么知道她不安好心?”
小姑娘蔫兒頭耷拉腦的:“明蕓姐姐的鐲子一看就名貴得很,那樣子的翡翠毛料難得,五姐姐你教過我,但是江蕙一向都喜歡擠兌我,上次白云居也是……”
她聲兒軟下去:“我想明蕓姐姐的鐲子一定另有說頭,來頭不小,她才會(huì)拿來說嘴,專門為難我,偏偏我說不上來,她當(dāng)然是不安好心的?!?br/> 她突然抬眼,怯生生的看向許成瑜:“你們都知道李家老太君從前是英王殿下跟前得臉的嬤嬤嗎?”
小姑娘上次在白云居受了委屈,可不是這樣的。
她那時(shí)候張牙舞爪,乃至于回了家中來,仍舊不服氣,還想要告狀,叫三嬸知道江蕙欺負(fù)了她。
今天被江蕙擠兌了一番,卻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許成瑜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只是看她眉眼低垂,心里很不舒服,一抬手,落在她眉心,替她撫平了:“大概是知道吧,所以你瞧,平日里是沒有人愿意去得罪李家人的,可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許成瑛躲了一把:“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從前爹罵我不學(xué)無術(shù),母親也說我整日瘋瘋癲癲,就知道玩兒,我還不服氣,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的,她們大概都把我當(dāng)小傻子,平日不過哄著我高興罷了?!?br/> 許成瑛美目一凜:“是有外人跟你說這話嗎?”
她橫眉掃向許成瑛身后伺候的丫頭,那眼神實(shí)在駭人,嚇的丫頭就差跪下去磕頭說不管她們的事兒了。
許成瑛扯了她一把:“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沒有誰跟我說什么話。”
她在這種事上是不撒謊的,要真有委屈,怕也早鬧起來。
于是許成瑜面色稍有緩和,重去拉她的手:“我很小的時(shí)候,也并不知道這些,沒人跟我說,我從哪里知道呢?你自有你的好處,跟別人比什么?難道你曉得李家老太君的尊貴,就是極有本事,若不曉得,便是個(gè)傻子了?這是哪來的道理?!?br/> “可是……”她抿唇,“可原也不只這一件事?!?br/> 丫頭認(rèn)死理,鉆了牛角,非得把她撈出來,不然她能難受上大半年。
本來是最活潑不過的性子,可不能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悶悶不樂。
許成瑜耐著性子哄她:“可你不是一眼認(rèn)出來,明蕓姐姐的鐲子名貴不俗嗎?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認(rèn)不出,她們只知道那鐲子很值錢,卻不曉得,那翡翠毛料極其難得,你若是個(gè)傻子,那那些人,又是什么?”
她看許成瑛眼中泛起困惑,拉著她繼續(xù)走,繼續(xù)說:“素日同你玩的好的,譬如吳家妹妹和馮家妹妹,難道她們是覺得你傻,才同你玩?她們是覺得你什么都不懂,她們好欺負(fù)你,才跟你玩的?”
果然許成瑛立時(shí)反駁:“當(dāng)然不是!她們自然是喜歡我,才跟我一起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