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厲內(nèi)荏。
　　外強(qiáng)中干。
　　許成瑜心中不屑，搖了搖頭：“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想，蕭六姑娘大概是會告訴小公爺?shù)??！?br/>　　杜氏倒吸口氣，臉色白了一片。
　　許成瑜看在眼里，越發(fā)鄙夷，斂了情緒，又沉聲叫伯母：“此事成瑛固然有錯的，可四姑娘這樣子口無遮攔……這話不該我說，可您是見事明白的人，我這話也是跟你掏心窩子的說，當(dāng)著六姑娘的面兒，四姑娘說那些，于我是沒什么得罪不得罪，可小公爺什么樣的出身，什么樣的人品，長寧長公主又何等偏疼幼子，您想想，這些話，要是來日傳入長公主耳朵里，四姑娘要怎么樣？孫家又怎么樣呢？”
　　她一面說，一面認(rèn)真看杜氏的神色。
　　果然她是慌了的。
　　許成瑜又嘆氣：“說句不中聽的，成瑛打了四姑娘一巴掌，要真說起來，是在幫四姑娘。難道您叫六姑娘發(fā)作起來？那是國公府嫡出的姑娘，等人家去發(fā)作，恐怕四姑娘就不是挨一巴掌那樣簡單的事情?！?br/>　　“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杜氏聲音漸次弱下去，目光閃躲，不敢直視許成瑜，“成瑜啊，不是我護(hù)短，你也知道，我就得了這么一個女兒，一向?qū)氊愃?，她今兒回來，臉頰紅腫，我一問，知道是成瑛打了她，你叫我怎么不生氣呢？她攀扯了小公爺，固然是作死，可成瑛懂事，話說的和軟些，這事兒也不是……”
　　“伯母好糊涂。”許成瑜不想再聽，攔了她的話，“六姑娘就站著呢，四姑娘那話都說出來了，何其難聽？成瑛客客氣氣去勸她，且不說她會不會聽，即便聽了，不也把六姑娘得罪透了？只有挨了打，六姑娘瞧著，她也算受了教訓(xùn)，才不會追著她追究，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杜氏聽得一愣一愣的。
　　合著她女孩兒挨了打，還得轉(zhuǎn)過頭去謝謝許成瑛了？
　　許成瑜沒給她開口的機(jī)會：“您心疼四姑娘，我們家里，難道不心疼成瑛嗎？您也曉得的，成珮是常年跟著我四叔的，不在揚州長大，成瑛就是宅門里最小的，一家子沒有不慣著她的，別說是挨打，就是挨罵都少有，您沒瞧見，那胳膊包的粽子一樣，碰一下她就嚷嚷著疼。四姑娘指甲留的長，抓上去，都是血道子，等到肉長好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姑娘家身上留了疤，那是一輩子的——”
　　她拖長了尾音，吸了吸鼻尖：“我想著，她既打了人，我來賠個禮，也是禮數(shù)，只是有些話，到底該說清楚了?！?br/>　　杜氏心頭一顫：“成瑛傷的那樣厲害?。俊?br/>　　許成瑜點頭說是：“我也不敢拆開了看，怕她疼，也怕對她傷口不好。伯母，事情成了這樣，我三叔三嬸還不知道，不然恐怕是要心疼，我今兒過來，是回了我祖母的，祖母想著，小孩子們打鬧，也不值什么，我母親懷著孩子，不能挪動，我如今掌家，該來跟您賠禮，可她老人家年紀(jì)大了，我也不敢說，成瑛傷得重……”
　　她哽咽著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