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貴妃神情清冷,眼眸望向奚晨逸,冷冷說道,“七弟的意思是,任憑兇手逍遙法外?”
奚晨逸冷冷笑道,“剛才大家都聽得很清楚,并沒有目擊證人,難道僅憑一個宮女撞見他從里面出來,就認定他是兇手嗎?”
佟貴妃氣噎,當即指著奚晨逸冷笑道,“王爺這么強出頭,恐怕不是因為他只是從漠北回來的一個新兵這么簡單吧!”
奚晨逸冷笑,“好像貴妃偏離了話題,我們討論的不是這個小兵與臣弟之間的關(guān)系,而是這人到底是誰殺的?”
兩人正在討論之間,葉如陌緩緩抬起頭顱,望向面前的皇上,聲音清冷神情淡定,“皇上,臣愿意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一同協(xié)助查辦此案,已證臣清白?!?br/>
月光如瀉,星光璀璨。
落入葉如陌單薄的身軀上,他白皙的皮膚上蒙上一層淡淡的銀灰,神情淡定,仿若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
一旁的曹大海借見機會終于來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向著皇上哭訴道,“此次徐州新兵軍營生變,如果不是葉大夫,恐怕整個專業(yè)軍營都已經(jīng)被天狼谷滅了。更可怕的是,如果沒有他兩國已經(jīng)交戰(zhàn),現(xiàn)在哪來的慶功宴?”
奚晨逸不曾言語,目光冷冷地望向面前跪著的葉如陌,淡淡地問道,“葉大夫,真的想為自己洗冤嗎?”頓了頓,湊了過來,附在葉如陌的耳邊,“先前在后花園和姑娘所說的事情,是否記得?”聲若蚊蠅,一旁的眾人只見皇上稍微地欠了欠身子,便站了起來。
葉如陌望向面前的皇上,見他神色如常向著后花園而去,不禁懷疑,他剛才是在和自己說話嗎?
一旁的奚晨逸面色如常,站在皇上身側(cè),氣度雍容。
“慕容添。<>”溫潤的聲音里透著一絲不可忤逆的威嚴。
慕容添站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見皇上招呼自己忙走了過來,低聲回道,“皇上臣在此?!?br/>
“即刻帶我們?nèi)グ赴l(fā)現(xiàn)場?!?br/>
龔尚書早已傷心欲絕,身子匍匐在地,望著皇上神情凄惶,“皇上您一定要給老臣做主??!”
李三在一旁,心里疑道,今天是在慶功嗎?怎么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沒完沒了了。
奚晨宇神情晦暗未明,望向依然跪在地上的葉如陌,輕聲說道,“起來吧?!?br/>
葉如陌垂首,語氣恭敬,“臣謝謝皇上?!?br/>
奚晨宇望向神情淡定地葉如陌,心底生了一絲興味,“徐州新兵軍營葉大夫表現(xiàn)如此之好,今日吏部尚書之女龔問心一案就由你當場查辦。我孤及眾臣們在一旁監(jiān)察,如果你有什么不軌行為,當場殺無赦,怎樣?”
葉如陌漠視的態(tài)度挑起了他心底的怒火,他倒要看看,她能強硬到什么地步?
奚晨逸大步向前,眸光爍爍,“皇兄,你這是——”
話未落音,葉如陌已經(jīng)接過奚晨宇的話,“一言為定?!闭Z氣輕松,像是在實驗室里完成一個小實驗。
一旁的佟貴妃眸子暗了暗,望向面前的葉如陌,神情里滿是不解,他就這么不怕死?
燭火依舊通明,葉如陌掃了一眼面前的眾人,冷聲說道,“慕容添,人都留在這里嗎?”
慕容添眼眸里閃過一絲不屑,“當然都在這里?!?br/>
雖然對皇上為什么撇開御前侍衛(wèi),讓這個毛頭小子來偵辦此案有一絲不解,但面上依然極為恭敬。<>
葉如陌淡淡一笑,“那就好,麻煩慕容隊長帶我等前去?!?br/>
此時,后花園茅廁后不遠處的一處涼亭里,燈火通明,人頭攢動,早有一些女眷守在身旁,嚶嚶哭泣聲不時地傳了過來。
一位年約四十的婦人見皇上和貴妃來了,沖了過來跪了下去,“皇上、貴妃娘娘,你們可得為臣婦做主啊。心兒是臣婦唯一的孩子,就這樣去了,臣婦不甘哪!”
柳氏是龔睦修的三夫人,年近四十,保養(yǎng)的很好。嫁入尚書府后,很得龔睦修的寵愛。大夫人長年臥病在床,平時的一些應酬,便將三夫人帶出來,沒想到今日出了這檔子事。
佟貴妃輕嘆了口氣,雙手將柳氏扶了起來,“柳夫人,快快請起,皇上一定會為你做主的。”說罷,眼角斜睨向一旁的奚晨宇,眸子里隱過一絲暗色。
月涼如水,灑在涼亭里,地上躺著一位妙齡女子尸身,面容姣好衣裙凌亂,四周似彌漫著一種不安的氣氛。
果然是剛才在茅房里見到的女子,先前在茅房見到她時,便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晚上上茅房,又怎會舍近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