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士榮一行人往莫府走。
莫寧生仔細打量著那氣勢不凡的紅線使,帶上妹妹莫寧希,故意趕去前面,多走了一段路,低頭對莫寧希道:“你哥我今日真是雙喜臨門了,剛過了筑基這一道坎,接著就有人給我趕著送富貴。你說你哥我是不是走了什么好運呢?”
莫寧希道:“你也別太得意,那人說送富貴,你以為就一定是好富貴么,你不看咱爹一副言不由衷的樣子,恐怕別有內情?!?br/> 莫寧生道:“能有什么內情,我看那人就對我客氣得很。你爹也真是的,我感覺他不想見我好?!?br/> 莫寧希白了他一眼:“什么我爹,難道就不是你爹?”
莫寧生一拍自己腦門:“嘿我這不失憶了嘛,把以前的爹給忘了。我現(xiàn)在怎么瞧他怎么陌生。好像我硬生生多了個爹似的?!?br/> 回到莫府。
大廳上,莫士榮把那紅線使奉以上座,使喚來了茶水點心伺候。
夫人李冬芝得到婢女通知,也提著長裙匆匆趕了過來,與丈夫交換了幾句,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不禁有點愁上眉頭。
看了看莫寧生,見他精神煥發(fā),與前幾日生病時的頹萎已經(jīng)大不一樣。她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尤為溺愛,把他招到跟前,讓他挨著自己坐好,道:“今日去筑基,比往年有些進步么?”
莫寧生與她天生有股親近味兒,點頭道:“有進步呢。”
李冬芝道:“有進步就好,別灰心,來年咱們繼續(xù)加油?!?br/> 莫寧希插話道:“不必等來年,他今日已經(jīng)筑成了?!?br/> “成了?”
李冬芝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實,旋即反應過來,摸著他腦袋,笑盈盈地道:“好孩子,真給娘長臉?!?br/> 這時莫士榮親自捧出一個錦盒,獻給那紅線使,道:“圣使降臨,令寒舍蓬篳生輝,小人無以為敬,獨有這一塊靈玉,采自南荒絕境,珍藏多年,雖知不入圣使法眼,但卻是小人的一點心意,請圣使不以為鄙,賜恩收下?!?br/> 紅線使一擺手:“不必賄賂我,這一塊小小靈玉,我還真沒看上眼?!比缓笊焓秩霊岩惶停统鰯?shù)顆亮晃晃的明珠,道:“相反,我反要送禮給你,這四粒赤火靈珠,每一粒,價值都在你那塊靈玉的十倍之上,對你而言,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敢奢想的寶物了?,F(xiàn)在,我把它送給你?!?br/> 莫士榮見此重寶,腿上已經(jīng)忍不住打個哆嗦:“小人惶恐,不敢領此大恩?!?br/> 紅線使道:“莫士榮,也不必拐彎抹角,你知道我今天的來意。”
莫士榮低著頭,不敢回應。
紅線使道:“令郎莫公子,生就一副好筋骨,與我們白家女公子有一段天賜良緣,我今日特來登門,為他倆人穿針引線。”
莫寧生在旁邊一聽,哈,這是給我說親來了,這個要得,硬是要得。
不過,平白無故給我安排一樁婚姻,什么意思?莫非是想用溫柔鄉(xiāng)把我套住,讓我樂不思蜀,不念故土,長留在這個世界了?
這陰謀,可就昭然若揭了。
“但是,我喜歡?!蹦獙幧谛睦锫冻鲡嵉男Α?br/> 不料莫士榮卻道:“犬子無德,不敢配上家仙姑?!?br/> 莫寧生一聽他竟有回絕之意,這又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禁著急,哎呀你這老頑固,瞧你自己都對人家卑躬屈膝的,怎么還反倒嫌棄人家?現(xiàn)在是人家上趕著來,俯就咱們,又不是咱們去高攀人家,何必拒絕得那么利落??磥砟闶钦娌幌肟次液昧?。
卻見那紅線使軒眉道:“我說配得就配得。你莫非有什么異議?”
莫士榮道:“圣使,小人斗膽,小人可是聽說,上家仙姑擇婿,一向只擇極陽體魄。但我家蠢兒,自小就邪陰害體,陽魂不長,導致體質羸弱,靈臺不明,連修行一道,也一直止步于筑基之外,無法寸進。按道理,應該不會符合貴府的要求才對呀?”
紅線使嘿嘿一聲冷笑:“好你個莫士榮,我還沒追究你故意隱瞞之罪呢。難道你敢懷疑我的尋元法鏡有錯?你家公子明明陽魂映日,氣透靈臺,典型的極陽體質。只不知你從前用了什么手段,將他的陽魂遮掩起來,讓我屢次經(jīng)過你們青云鎮(zhèn),都無法探測,如今終于事情敗露,你倒敢裝瘋賣傻,懷疑起我的錯誤來了。你眼里還有沒有陽城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