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劉邦身世之四劉清仕魏(七)
一看見高大威嚴的衙門,邱處子想起民間有這么一句話: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他心里暗暗地想,幸好我不是真的來告狀的,不然,像我這樣空腳撂手地進來,想把別人告倒,搞不好把自己弄到笆簍(牢房)里去了。
劉清已經(jīng)升堂,看得出他是個雷厲風行之人,做事干練果敢,決不會拖泥帶水的。他一升堂,把醒堂木一拍,用渾厚的男中音說道:“傳剛才鳴冤之人上堂!”
大堂下兩廂站立的士卒庚即異口同聲地喊出個“傳”字,就好像是大合唱一樣,其勢如黃河之水,洶涌澎湃而來。這聲音在大堂里帶出混響來,極在震撼力和威懾力。許多犯人在一聽到這聲音時,就會心驚膽顫的,不打自招,把自己所犯的一切罪過原原本本交待出來。很像那些極虔誠的善男信女在佛祖面前訴說自己所犯的罪愆一樣,那是一丁點兒了不會隱瞞的呢!
邱處子被帶到大堂,雖說這陣仗很是令他生畏,他的大腿不由得在發(fā)抖,不過他轉念一想,我這是怎么啦?我還真的是把自己當作來鳴冤叫屈的了,太可笑了,我可是來復仇的,是抱著與仇人同歸于盡的態(tài)度來的,我還怕什么呢?想到這里,邱處子膽子大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沒什么可怕的了,腰也直了,腿也不發(fā)抖了。當他被帶到大堂中央時,他直直地站在那里,像一根晾衣桿,兩旁的士卒見他不懂禮節(jié),就在他膝蓋上點了一下,“嗵”的一聲跪了下去??汕裉幾玉R上就站了起來,士卒一見他站了起來,又重復剛才的動作。這樣連續(xù)三次,劉清便問邱處子,下面的不跪意欲何為啊?
邱處子把脖子一昂起,像一匹桀驁不馴的馬,粗聲粗氣地說道:“我不是來鳴冤的!”
劉清一聽,覺得很是奇怪,忙問道:“你不是來鳴冤的,那你剛才在路上何以大喊冤枉?”
邱處子一笑,說道:“我不喊冤,怎么能見到你呢?”
“你見我干什么?”劉清更加覺得奇怪地問道。
“我要找你報仇!”邱處子高聲說道。
“找我報仇!可我并不認識你啊?”劉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了。
邱處子便向他說了前因后果,最后說道:“雖說你父親死了,我不能找他報仇,可父債子還,我要找你報仇?!?br/> 劉清說:“你與我這是老一輩的恩怨,與我們作為晚輩的無關,再說了,這怨仇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勸你最好還是回去,我不會計較于你的。”
邱處子說:“你說得輕巧,挑兩根燈草。我千辛萬苦找來,你兩句話就把我打發(fā)了,世上哪有這樣的事呢?”
劉清便問他:“那你說怎么個了斷的呢?”
“我要和你決斗,要么你殺了我,要么我殺了你,生死各自負責?!鼻裉幾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