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折騰之后,大家也各忙各的去了。
看完熱鬧,柳茹月也跟著大家伙兒一起往雅音苑走去,全程她都沒有和任何一個人交流過,孤獨的一個人貼著路邊走。
魏嬤嬤的眼神從她的背影上掃過,放心的去叫人了。
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一雙冰涼的手忽然伸出來,捂著柳茹月的嘴,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就將她拉到了一個雜物間里。
柳茹月捏緊了袖子,正要把匕首抽出來,就聽到身后之人小聲道,“食之味,非之也,謂知道的知?!?br/> 這說的,是柳茹月圍裙上繡的字,是描著陳堯?qū)懙闹C的。
感覺到懷里的女子放棄了掙扎,男人也勒得沒有一開始緊了。
知道對方也防著自己,柳茹月伸出食指在他捂著自己嘴巴的手背上寫了起來,“若?!?br/> 寫完之后,柳茹月就談著手掌。
男子抓著她腰的手松了下來,在她手掌上寫道,“父?!?br/> 這兩個字是陳堯給她說的,取自知子莫若父。
這是陳熙平日里給陳堯上課教他識字,陳堯偶爾想要偷懶耍滑,次次都被陳熙發(fā)現(xiàn),劉氏便會喜歡在一旁用這句話打趣。
旁人只看一個若字,斷然不知道后面應(yīng)該接什么字。
但,萬一被人聽到過呢?
柳茹月又再次在他手掌心寫道,“無?!?br/> 這次身后之人沒有寫字,而是直接說道,“虎父無犬子?!?br/> 柳茹月點點頭。
身后男子也松了手,讓她獲得了自由。
一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相貌堂堂、醉玉頹山的男子扶著胸靠在了墻上,他的狀態(tài)不好,一雙薄唇?jīng)]有血色,面色浮現(xiàn)不正常的潮紅,頹唐如玉山之將崩,讓他那雙和陳堯相似的眸子失去了神采,只余擔憂。
之前若還會懷疑此人身份,看到這眉眼、這唇,柳茹月便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你引我出來,我兒在哪里?”男人的聲音很是有氣無力,沙啞得一聽就知道許久未曾吃喝了。
這里可是陳府,他難道都找不到一個地方安頓好自己么?
一絲疑惑在柳茹月心里滑過,“他很安全。”
“今日這一出,也是你搞出來的?你有什么目的?你是誰的人?”說到最后,陳熙的目光逐漸冰冷,甚至帶上了一絲恨意。
難道說,這不是簡單的后宅之爭?
也是,如果只是簡單的后院爭斗,方姨娘哪里有這么大的能耐逼得陳熙這么狼狽,連報官都不敢。
“我是誰的人,現(xiàn)在你還沒資格知道?!绷阍鹿创揭恍?,笑得成竹在胸,一切皆在自己掌握中的模樣。
實則心中惶惶,卻也不敢如實以告,陳熙或許卷入了大麻煩,他現(xiàn)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算她完全坦白,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她。
“你抓了我孩兒,不就是為了逼我效忠,總得告訴我你的主子是哪一位吧。”奈何陳熙心中只有孩兒,并沒被柳茹月的話忽悠住。
媽耶,這個話聽起來就嚇人了,逼一個西南最大的米商效忠,這得是什么人物才這么口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