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煖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段木子茫然的看著他,隨后眼里便是不屑,晉鄙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卻沒有開口。芒卬依舊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魏王看了看周圍的群臣,最后還是看向了領(lǐng)著他們前來的龍陽君。龍陽君驚訝的問道:“我聽聞,趙王就像荒漠里的人渴望水那樣的渴望賢才,像對(duì)待自己的親人一樣的對(duì)待大臣。”
“趙國(guó)遇到了這樣的危難,您不想著去為趙王效死,怎么能逃亡呢?”,龍陽君看起來有些憤怒,他大聲的質(zhì)問道。
龐煖一臉無奈的說道:“如果我的死亡能夠擊退秦人與燕人的進(jìn)攻,我是愿意死的,可是如今趙國(guó)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去救了,我能怎么辦呢?請(qǐng)問您,您有什么辦法可以教給我呢?”
龍陽君說道:“我并不是趙國(guó)的大臣,我也不知道拯救趙國(guó)的辦法?!?br/> 坐在遠(yuǎn)處的段木子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堂堂魏國(guó)的國(guó)相,怎么能被如此無視呢?他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聽聞平原君與信陵君非常的親密,平原君麾下有數(shù)千門客,兩位的門客合起來也有近萬之眾啊,為什么不去向信陵君求援呢?”,聽到這句話,魏王眉頭一皺,不再言語。
龐煖忽然站起身來,惱怒的說道:“正是因?yàn)樾帕昃木壒?,我們本來是不想要在魏?guó)停留的,因?yàn)槲和跹?qǐng)的緣故,我們方才趕來赴宴,您怎么能這樣的侮辱我們呢?!”,聽到龐煖的質(zhì)問,段木子更加茫然,他困惑的問道:“這怎么能說是侮辱您呢?難道平原君與信陵君的關(guān)系不好麼?”
趙勝?zèng)]有言語,只見一位門客從趙勝的背后站了出來,趙勝大驚,這位門客正是毛遂,毛遂手握著劍柄,憤怒的說道:“這里雖然是魏國(guó),可是若是讓我遇到了信陵君,我還是要?dú)⒌羲?,來為我的家主而?fù)仇!”
魏王眼前一亮,段木子也急忙問道:“您的家主與信陵君有什么仇怨呢?”
毛遂鏗鏘有力的說道:“昔日魏國(guó)的國(guó)相魏齊因?yàn)楹ε卤环饿聢?bào)復(fù),逃到趙國(guó),是我的家主收留了他,后來秦王通過卑鄙的手段留住我的家主,讓信陵君來妥善安排魏齊,可是信陵君因?yàn)楹ε虑厝?,竟然連自家國(guó)家的國(guó)相都不敢收留,逼得魏齊自殺,信陵君是個(gè)膽怯的懦夫,他逼死了家主的好友,更是玷污了我家主的信譽(yù)。您說,這是多大的仇怨呢?”
魏王聽聞,非常憤怒的說道:“信陵君是寡人之弟,又是魏國(guó)的封君,您怎么敢在魏國(guó)的土地說出要?dú)⑺佬帕昃脑捘??!?br/> 毛遂一點(diǎn)也不退縮,大聲的說道:“我身為家主的門客,在家主受到了侮辱之后,難道就不該拔劍而殺掉家主的敵人麼?若是因?yàn)樵跀橙说耐恋厣希驗(yàn)橹車娜伺c敵人有親,就收起短劍來做出奉承的樣子來,那是君子可以做出的事情麼?!”
“好??!”,魏王拍手大叫,龍陽君忽然咳嗽了起來。
魏王這才急忙收起了笑容,認(rèn)真的說道:“您雖然說了一些讓寡人生氣的話,可是您是一位君子,寡人恕您無罪,您萬萬不可去信陵刺殺魏國(guó)的封君,告訴您,信陵君麾下忠義的門客非常多,您一個(gè)人無法殺掉他,只會(huì)丟了自己的性命,請(qǐng)您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否則,即使平原君也不能保住您的性命?!?br/> 龐煖有些驚訝的看著毛遂,眼里滿是贊許。
趙勝有些懵,什么就要?dú)⒌粜帕昃??要是殺了他,家里還能有一天的安寧麼?只是,他很快就從魏王的笑容里知道了毛遂為什么要這么說,趙勝忽然覺得有些寒冷,魏王笑著為他敬酒,言語里竟是想讓他在魏國(guó)多留幾天,沒有人再談?wù)撌裁葱帕昃?,眾人都是笑著聊起天來?br/> 趙勝飲了一盞酒。
好酒啊...只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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