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
顧峰是個懂事兒的人,今天中午便派車前往客棧,請圣子和圣子夫人移駕別館。
現(xiàn)在江云和安青檀已經(jīng)搬進(jìn)了新的住所內(nèi)。
不過關(guān)于分開住這件事,兩人誰也沒提。
于是江云和師父仍然住在一起。
推門而入。
安青檀坐在桌旁,借著燭光,一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話本,一邊等著徒弟回來。
“我回來了?!苯谱吡诉M(jìn)來,一邊向師父張開了雙臂。
意思很明顯,求抱抱。
安青檀起身來到徒兒面前,娥眉微皺,伸手在他胸前拍了一下:“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沒醉,剛嚼了香圓。”
香圓,就是這個時代的口香糖。
江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現(xiàn)在口氣很清新。
他知道師父性子好潔,不喜歡聞這酒氣。
“你酒量倒是挺好,跟白流裳學(xué)的?”安青檀冷不丁地問道。
江云聞言,心說壞了,不該提這茬的。
他知道自己的兩個師父,安青檀和白流裳之間不睦。
兩人從前是有些矛盾的。
當(dāng)下,江云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喝酒這種事情……也沒有跟著學(xué)多少吧……都是她灌我?!?br/> 江云回憶起正道師尊的樣子,心里頗有無奈。
他十二歲那年拜入白流裳門下,師父確實很沒正形——
哪有一喝多就把徒弟的嘴掰開,拿自己的酒葫蘆往里面灌的?!
饒是江云成年以后,在面對白流裳之時也不禁感慨,喝不過,他是真喝不過。
“聽著你還像是個受害者?”安青檀冷眼看著徒弟。
不知為何,在聽到白流裳給徒兒灌酒的時候,她忽然很不爽——
你就這么樂意讓人家給你喂酒?!
“唉,都是被迫的呀……”
江云淚目,心里想的卻是酒香和師父唇口間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留在舌尖上的那種淡淡的清甜滋味。
虧得給他灌酒的是冰肌玉骨、體生異香的酒仙子師父。
這要換個牙掉的稀疏,滿臉褶子一口酒臭的黃牙老頭,倆人再用同一個酒葫蘆喝酒……
只怕江云連從山頭上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安青檀哼了一聲,沒再和徒弟計較這件事。
屋內(nèi)一下子安靜下來。
“明天我們?nèi)ヒ婎櫡灏??!卑睬嗵春鋈婚_口,“也好去他們的藏經(jīng)閣一趟,找找解決你功體沖突的辦法?!?br/> 她看著江云的面龐,語氣變得認(rèn)真起來:“你放心,無論用什么方法,我都會治好你?!?br/> “我信你,師父。”
江云笑了笑,唯有談起要給他治病的時候,這個和他同行了大半個月的女子,才展露出了幾分屬于“師父”的氣質(zhì)。
“嗯……對了師父?!苯频?,“明天就要和顧峰見面了,師父你的身份又需要保密……咱們要不要提前演練一下?”
“演練什么?”安青檀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疑惑。
“我們要假扮夫妻,就是稱呼啦,神情啦,動作啦……這種東西?!?br/> 江云一臉自然。
“嗯……也是哈,不能被他們看出端倪來……”安青檀微微低頭,臉頰有些發(fā)紅。
兩人一路走來,雖然之前也有場合要以夫妻相稱,但只不過是提一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