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煾府斈杲o我算過一卦……”
江云的聲音很溫和平靜。
“他說我命格有絕處逢生之相,遇事能化險為夷。
就是說我只要不作死,哪怕陷入再大的危險之中,也會有美少女跑過來救我……”
這里的“師父”,說的是夢千秋。
“圣子!”
陸凝兒聞言,難得皺了下小眉頭,“運氣這種事情哪能當真?咱們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怎么會有人來救我們……”
別說美少女的,老婆婆都不一定有……陸凝兒心想。
她和江云兩個人現(xiàn)在正被吊在蛛房的頂部,二人的身體纏繞都被一束粗大的蛛絲纏繞,懸浮在了空中。
不過兩人的姿勢有所不同。
陸凝兒是雙手被縛在身后,腰部被纏上,整個人被蛛絲系在腰上,身體和地面平行。
而江云雖然手臂也被縛在身后,但他整個人被捆住腳踝,倒著吊在空中。
他現(xiàn)在好像精神病人穿著束縛衣。
從脖子到手腕都被捆得跟木乃伊似的。
就連小青和小白都被捆在了自己背上,急的嗡嗡作響。
“喂,這可不叫運氣,這是氣運?!?br/> 江云的頭和陸凝兒的身子在一條平行線上。
“而且我現(xiàn)在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就在剛剛,他體內(nèi)正魔二力稍有平息,已經(jīng)可以調(diào)動一絲法力了。
比如他現(xiàn)在可以激發(fā)那一枚玄天令。
但玄天令威能過于駭人,玄天教畢竟是魔道,當然不會顧及他人生死。
這一發(fā)玄天令下去,整座京城都得給揚嘍,誰都別想活。
而現(xiàn)在還在京城中的師父,突然遇到神闕級的范圍攻擊,恐怕得當場破功。
所以不到最后一步,江云不打算動用玄天令。
“其實在這里等我?guī)煾竵砭任覀円残?,但是我現(xiàn)在摸不準明娘娘什么時候能恢復修為。
哪怕師父察覺到我出事了,恐怕也得一晚上的時間……”
江云琢磨著。
“圣子的師父?”陸凝兒的聲音傳來。
“嗯,就是我那位染了風寒的‘朋友’,她其實是我?guī)煾??!苯频馈?br/> 原來不是夫人……陸凝兒心想。
“凝兒,我現(xiàn)在倒有個辦法,不過得你來幫我?!?br/> 黑暗中,江云忽然開口。
“圣子你說?!?br/> 陸凝兒有些費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身子,卻見圣子被吊在空中的身體轉(zhuǎn)動,卻是“背對”著自己。
“我現(xiàn)在的法力,只能將貯存鎮(zhèn)脈丹的瓶子取出來?!?br/> 江云喘了口氣,“我待會兒會丟出一枚丹藥,你想辦法接住,然后丟進我嘴里?!?br/> 兩人現(xiàn)在一個平行,一個倒吊,姿勢很別扭。
但這個方案并非不可行。
陸凝兒現(xiàn)在雖然被鎮(zhèn)壓,但卻是實打?qū)嵉纳癫鼐承奘?,對身體的控制力極強。
以神藏境修士的精度把控,可在百米外屈指彈出箭矢,命中靶心。
陸凝兒揚起小臉,抬頭看著江云的手掌,又咬了咬唇:
“圣子來吧?!标懩齼荷钗豢跉?,“我……我沒問題的?!?br/> “好。”
江云運轉(zhuǎn)法力,摸出了一只白玉瓶。
他現(xiàn)在背對著陸凝兒,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只能祈禱道尊魔祖保佑這自己這個雙料徒弟,能準確地把丹藥扔出去。
白玉瓶被他彈開,一顆潔白的藥丸被江云捏在手中。
屈指一彈。
黑暗之中,藥丸劃過一條弧線。
陸凝兒仰起頭,用牙齒咬住了那顆丹藥。
“圣子,好了……你,你轉(zhuǎn)過頭來吧?!标懩齼旱穆曇粲行┖觳磺?。
“嗯?!?br/> 江云吊在空中,轉(zhuǎn)過身來。
陸凝兒對著那張俊朗的面孔,偏了偏頭,用力吻了上去。
“唔……”
江云瞪大了眼睛。
四唇相接。
小姑娘的唇有些溫涼。
先是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隨后他便感到,一枚丹藥被頂進了自己的嘴里。
陸凝兒紅著臉,閉上眼睛,心想這次可真是冒犯圣子了。
不過自己雖然強吻了圣子,但……這也是情急之下,圣子應該不會怪罪自己吧。
畢竟如果要用手接住丹藥,再用被綁在背上的手往圣子嘴里丟的話,角度真的很難掌握。
“我這也是穩(wěn)妥起見嘛……”
陸凝兒紅著臉想。
此刻,她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既然已經(jīng)把圣子給冒犯了,不如多親一會兒再說……
江云平常是個喜歡吃零嘴的人,不大喜歡沒什么味道的丹藥。
安青檀在玄天教的時候很照顧徒弟,在煉丹的時候加了幾味靈藥進去。
因此鎮(zhèn)脈丹都是水果味的。
“唔,圣子是蘋果味的……”
陸凝兒閉著眼紅著臉,感受著舌尖傳來的味道,微微喘著粗氣。
過了很久,她才松了口。
江云指尖迸發(fā)出一道劍光,將身上的束縛悉數(shù)斬斷,瀟灑落地。
服下鎮(zhèn)脈丹,體內(nèi)破裂的道基又被強行粘合在了一起,法力運轉(zhuǎn)自如。
他又抬起手,一指頭點斷了陸凝兒身上的蛛絲,穩(wěn)穩(wěn)接住了小姑娘的身體。
將陸凝兒放下,江云神色有些復雜。
“圣子……”
陸凝兒擦了下嘴角的銀絲,把臉別過去,不去看他:
“剛才情況緊急,我又不一定能扔中,沒辦法的嘛……”
雖然這沒法解釋,為什么她不把丹藥喂完就松口,又多親了那么長時間。
江云嘆了口氣。
這倒不是他的初吻,他的初吻在十二歲那年就被寧曦給奪走了。
注意啊,是“被”。
江云好歹是個穿越者,身體里是兩世為人的靈魂。
寧曦比他還小兩歲,他江云哪能對人家小姑娘有想法。
作為正道圣子,道德修養(yǎng)他還是有的,痛失初吻那是因為寧曦不講武德搞偷襲。
以前江云以為是小孩子不懂事兒,后來發(fā)現(xiàn)……
可能是師妹太早熟了。
至于嘆氣的原因。
主要是陸凝兒長得太幼了,明明已經(jīng)是京城的總捕頭了,看起來卻還像是個小蘿莉。
這讓江云很容易就生出了一種……自己似乎是在犯罪的錯覺。
“你……不是小孩子了吧?”
江云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視線與陸凝兒平行,心情略微復雜。
他還是得自己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