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風(fēng)起
洞府內(nèi),李秋靈聽到張文的吩咐,臉上露出了笑容。
老板還在督促她修煉,那就證明老板的心底還有她!
“放心吧,老板。
我肯定會努力修煉的,我很快就能夠轉(zhuǎn)修鬼道靈修之道。
那時候你可不能拒絕我,我要天天附身在你的體內(nèi),跟你合二為一!
你可不能不舍得嘬我,一定要嘬!而且還是要狠狠的嘬!”
李秋靈看著張文,小臉上滿滿的嚴(yán)肅。
不過心底一想到被老板張文嘬,就忍不住有些畫面在腦海之中浮起。
臉上頓時露出絲絲紅暈,心中微微一蕩…
而張文哪里想得到李秋靈這小丫頭片子,現(xiàn)在每天沒事都在精神上意yin他!?
看著李秋靈那被自己鼓舞了一下,就激動的小臉通紅的模樣。
也是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向一旁那天劍派的筑基期修士,向著李秋靈問道:
“這家伙,沒死吧???”
“還沒,畢竟怎么說都是筑基期修士,我估摸著撐多十天半個月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老板,我看他五臟六腑之中的傷勢都不輕,需不需要治療一下?”
“你會治?”
“我能給他一個痛快…”
“行了,把這瓶活血丹給他服用一顆下去,吊著命就行。
記得以后除了修煉之外,多看點書冊和玉簡!
你也該補充一下各種常識了!”
張文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李秋靈丟了一個小瓷瓶過去。
這些時間里,張文對于丹藥方面的知識雖然沒有針對性進修。
但是基本的信息,和一些常用丹藥的藥效自然是有特地學(xué)習(xí)過的。
雖然還沒有專門學(xué)習(xí)到能夠煉制丹藥,但是怎么用藥,治療一些常見的傷勢,還是懂了不少,不像剛開始那樣兩眼一抹黑。
“嘻嘻,有老板你懂就行了,我只負責(zé)修煉和幫你殺人。
還有等轉(zhuǎn)修鬼道之后給你嘬!”
李秋靈接過張文遞過來的小瓷瓶,倒了一顆活血丹出來,來到那天劍派的筑基期修士面前蹲了下來。
捏開他的嘴,丟了進去。
隨后放開手,就再也不管了。
反正仙家丹藥,入口即化,藥效見效極快。
忙完這些,李秋靈回到張文的身前,看著張文有些好奇的問道:
“老板,你說你在南劍宗的身份地位變了,以后很可能會比較忙???
這是什么意思?。?br/>
難道…老板你真的從了那蘇子琴,當(dāng)了那掌教大人的孫女婿!?”
剛開始李秋靈只是順嘴問問,也沒想那么多,但是隨著話題拉開,她突然想到一個非??膳碌目赡苄裕?br/>
一想到張文成為了蘇子琴的夫君…
李秋靈的心底頓時酸得不得了!
雖然到了現(xiàn)在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機會的,但是…
真的這一天到來,她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心真的忍不住會發(fā)酸!
“在想什么呢!?你老板我是吃軟飯的人?。?br/>
當(dāng)然…吃軟飯也不是不行。
但是她蘇子琴還沒資格。
給她當(dāng)當(dāng)打手,賺點零花錢還是沒問題的。
好了,別整天腦子想些有的沒的,你老板我只是在主殿之上據(jù)理力爭了一下。
然后被掌教大人賞識,收我為關(guān)門弟子而已。
而如今南劍宗四面楚歌,內(nèi)憂外患的,既然當(dāng)了這掌教的關(guān)門弟子,多多少少肯定難免被抓壯丁的了。
反正雜事少不了,未來一段時間沒法怎么指導(dǎo)你,反正相關(guān)的養(yǎng)魂玉簡已經(jīng)給你了。
你得自己用點心。
我接下來應(yīng)該會挺忙,沒時間顧得上你。”
張文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沒好氣的舉起了手來到李秋靈的耳邊,給她狠狠的彈了一下!
“啊~!”
感覺到耳朵被張文狠狠的彈了一下,雖然作為活尸之身一點都不疼,李秋靈還是裝模作樣的喊了一聲,有些楚楚可憐的看著張文。
“還裝???”
張文眉頭一皺。
“咳咳…知道了老板,我會努力修煉的!”
看到張文皺起眉頭,李秋靈自然知道自己這不解風(fēng)情只會修煉的老板真的有些不耐煩了,哪里還敢繼續(xù)裝模作樣,連忙乖乖的站好回答道。
“嗯,小異出來恢復(fù)一下吧。
我回房間整理一下思路和恢復(fù)一下。”
看到李秋靈不再裝模作樣,張文點了點頭,隨后向著體內(nèi)的小異說道。
而隨著張文的話音而落,小異這才在張文的體內(nèi)不情不愿的鉆了出來。
隨著青絲而動,裙擺翩翩的小異頓時在張文的身旁亭亭玉立。
而李秋靈一看到小異頓時臉色一垮!
“小異,你別得意,我準(zhǔn)備筑基了,金丹期不遠了!”
“嘻嘻…”
小異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素手輕舉,那在客廳一旁放著的花卉翠竹油紙傘頓時飛到了她的手上。
嘭…
隨著一聲輕響,小異撐開了油紙傘,把自己和張文都遮在傘下。
傾城傾國的小異一臉優(yōu)雅的笑容,靜靜的站在張文的身旁。
而張文只是一身簡單的長袍披身,胡子更是忘了多久沒刮,早已過肩的長發(fā)束在了腦后簡簡單單的扎成馬尾,就算完事了。
一邊是傾國傾城,一身霓裳的絕世佳人,一邊是略顯潦草的中年男人,乍一看仿佛極為不搭調(diào)。
不過仔細看看,張文那經(jīng)歷那么多之后所磨礪出來的沉穩(wěn)氣質(zhì),卻是在不斷的散發(fā)著屬于男人的成熟魅力…
整個畫面,仿佛佳人為那江湖俠士傾心,想要跟著俠士浪跡江湖一般…
這一幕,頓時看得李秋靈一臉怒氣!
“老板,你就不管管小異嗎???
她就是故意氣我的!”
看著小異,李秋靈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向著張文投訴道。
“好了,你明知道她故意氣你,你還屢屢中招???
你要是淡然自然,理都不理小異,她玩多兩次還有勁!?
以前你還挺聰明的,茅草房里也表現(xiàn)的不錯,怎么跟我越久,就越迷糊,腦子一天天在想啥???”
張文搖了搖頭,無語的翻了翻白眼,轉(zhuǎn)向了小異,伸出了手接過了小異手中的油紙傘,一道真元灌進那油紙傘之中,把那些束縛著小異的印記都破壞掉。
頓時一道道焦黑的痕跡,在那油紙傘的傘面浮起。
而此時的小異,自然也是感覺到那油紙傘之上束縛自己的那種力量完全消失。
有些不解的看著張文,小異一臉迷惑。
“以后就不需要這東西了,留著反而可能會成為你的弱點。
反正寄道邪印在你體內(nèi),你就是我的鬼了,想跑也跑不掉?!?br/>
張文看著小異,淡然的解釋道,這油紙傘現(xiàn)在確實是沒用了。
小異體內(nèi)有著張文的寄道邪印其實已經(jīng)足夠了,甚至現(xiàn)在就算沒有寄道邪印,問題也不大。
所以,這油紙傘能夠束縛小異,有時候反而會成為隱患。
比如被敵人獲得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要它了。
而小異聽完張文的解釋,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甜甜的一笑,狠狠的點了點頭,看著張文的眼眸之中仿佛有光芒。
而一旁的李秋靈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又再次酸了起來,只是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之前張文跟蘇子琴對話的內(nèi)容,可是還在李秋靈的耳中飄著呢。
現(xiàn)在的李秋靈自然也是知道,小異為什么對張文那么重要。
“好了,別鼓著個臉了,既然也想當(dāng)我的鬼,就快點修煉!”
張文轉(zhuǎn)身看向李秋靈,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而李秋靈聽到張文所言,頓時臉上也浮起了笑容,狠狠的點了點頭,向著張文說道:
“是!老板!”
“好了,你們恢復(fù)的恢復(fù),修煉的修煉,讓我靜靜,我要思考一些問題?!?br/>
張文擺了擺手,沒有再搭理這兩個天生看不對眼的家伙,進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之中,頓時只剩下李秋靈和小異。
當(dāng)然還有那爬滿四周的邪祟和躺在地上,臉上終于有了絲絲血色的天劍派筑基期修士。
“哼哼~!聽到?jīng)]有???”
李秋靈向著小異挑了挑眉頭,有些挑釁的問道。
隨后也不給小異回嘴的機會,直接坐了下來靜修起來。
而小異卻是沒有多說什么,其實她現(xiàn)在的靈智雖然不錯,但是比起正常人,還是差了絲絲靈氣…
一直以來老是故意跟李秋靈過不去,原因很簡單。
她從李秋靈的身上感覺到莫名其妙的敵意,這就讓她忍不住想要氣氣李秋靈。
不過現(xiàn)在的小異卻是沒有心思氣小異,反而是看著手中的油紙傘,心中有種怪怪的情緒在浮起…
半響過后,小異臉上浮起絲絲笑容,踏入了凝靈陣之中。
而那油紙傘留在原地的半空之中,慢慢的化為灰燼散在空中…
這是她跟前任主人魏承承,唯一還留下的聯(lián)系。
如今,隨著這油紙傘對她失去了束縛,她跟魏承承也就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了…
隨著小異開始恢復(fù),李秋靈開始靜修。
客廳之中,再次沉寂下來…
………
房間之中,張文在蒲團之上盤膝而坐。
仔細的整理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開始進行復(fù)盤總結(jié)。
總的來說,欲留故離的策略是成功的。
整體效果比較接近預(yù)想,但是被南劍宗的掌教收為關(guān)門弟子,確實是讓他有些預(yù)想不到。
現(xiàn)在張文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這關(guān)門弟子的身份到底有沒有什么問題。
畢竟周天一雖然表現(xiàn)得極為不錯,作為師尊來說還是非常合格的。
但是張文是萬事都喜歡抱個懷疑態(tài)度的人。
性格如此,難改。
如今張文對于成為南劍宗掌教關(guān)門弟子這個問題,有兩個擔(dān)心的地方。
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層身份,會不會成為拖累自己的枷鎖。
第二個地方就是,周天一收自己為弟子,到底是真的惜才或者自己對南劍宗確實有用。
還是…
南劍宗要推出一個替罪羔羊,作為某種目的的犧牲品…
比如結(jié)盟作為質(zhì)子之用,作為掌教的關(guān)門弟子,身份地位上絕對能夠糊弄人。
甚至包括舉行拜師典禮,有沒有可能是在謀劃著什么…
如果真的是的話,自己明天要該如何應(yīng)對!?
這些問題都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張文不可能才接觸一天,就真的推心置腹把所有人都當(dāng)成可信任之人。
就算是周天一…
對于自己這位師尊所說的話語之中,到底有多少真實,多少虛假。
張文分辨不出來…
不過張文非??隙?,周天一雖然對自己表現(xiàn)得極為看重,但是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般簡單…
自己才活了多少年!?
三十多年。
周天一活了多少年!?
六百多年!
單單是零頭都很可能是自己的兩三倍!
張文很有自知之明,活了這么多歲月的人,肯定人老成精。
平時不耍陰謀詭計只是不屑,但是不屑并不代表不會!
還有就是靈根問題…
唉…
太復(fù)雜了…
藍星之上,到底很多東西有心調(diào)查,還是有辦法調(diào)查出些什么的。
但是這個世界…
太多事情需要好好想清楚了…
………
于此同時,周天一的洞府之內(nèi)。
吳松聲、胡義生和周天一三人坐在茶機前泡著靈茶。
“掌教大人,這關(guān)門弟子…收的…會不會太魯莽?”
大長老吳松聲,端起一杯靈茶,一口喝完,微燙的靈茶順著喉嚨而下,遺留在口腔的卻是回甘和清香,放下茶杯,有些遲疑的向著周天一問道。
周天一聞言沒有立刻回答吳松聲,而是幫吳松聲的茶杯重新滿上七分靈茶,然后才緩緩的向著一旁臉上也有些疑惑的胡義生微笑著問道:
“舅舅,你也這么以為?”
胡義生聽到周天一所問,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開口道:
“收為弟子我倒是覺得沒什么,但是收為關(guān)門弟子,我確實覺得有點過了。
畢竟這張文,說到底還是有些來歷不明…
而且,還是一位散修。
資質(zhì)能好到哪去!?
這一點你也不用騙你舅舅我,從你自踏仙殿出來后,就絕口不提張文的靈根資質(zhì)品階到底是什么。
你舅我就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我的意思就是,收為弟子可以,但是這收為關(guān)門弟子,就確實有些過了。
雖然我也覺得張文此子的腦子確實好使,有他為宗門出謀劃策,對于宗門的發(fā)展,確實會有不錯的效果。”
周天一聞言點了點頭,把自己身前的靈茶端了起來,輕輕的茗了一口。
放下靈茶,周天一緩緩的開口道:
“張文的作用,絕對沒你們想的那么小。
這一點你們以后就知道了。
子琴的心思你們也知道,原本大長老的決定我也是贊成的,隨子琴開心就好。
但是看著大長老的測試結(jié)果,卻是讓我明白。
子琴,降不住此子!
所以,子琴跟著他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原本我只是想著不要讓子琴傷心,把人挽留在宗門之中,再找機會暗中處理掉,斷了子琴念想就算了。
不過這張文確實謀略過人,讓我也不得不心中贊嘆!
而你們到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明白了,我們南劍宗缺的到底是什么?
是頂尖的戰(zhàn)力?。?br/>
不是。
一對一,那些縮頭烏龜,誰敢跟我周天一叫板???
我們南劍宗缺少智囊,能為宗門出謀劃策的幕僚。
這一點,大長老你也罷,舅舅你也罷。
你們覺得自己能勝任???
處理分內(nèi)事,管理宗門正常運轉(zhuǎn)自然是沒問題的。
但是大局上,大方向上,我們吃的虧還少嗎???”
吳松聲:“……”
胡義生:“……”
吳松聲和胡義生皆是沉默了。
他們兩人明白,周天一所說的確實是南劍宗的硬傷。
“畢竟我們雖然武力獨立成功了,但是那些文人世家,卻是視我們?yōu)榕涯?,不是齊國正統(tǒng)。
原本我并不重視這些只會吟詩作對,連金丹期都出不了的文人世家,如今看來…
專注于煉氣修仙之道的我們,在謀略和治理方面,確實不如這些整天搗鼓這些知識的文人世家。
你們想想,為什么齊國也好,現(xiàn)在的北齊也罷。
始終是要壓著天劍派一頭?
單純的只是因為周陽生?
單純的只是因為軍隊人數(shù)比門派弟子多???”
說到這里,周天一沒有繼續(xù)說些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吳松聲和胡義生,給他們兩人時間思考這個問題。
“這些問題,我想你們兩個應(yīng)該察覺到了。
所以,既然這張文有這方面的才能,而對宗門又沒有歸屬感,再考慮到子琴的問題…
關(guān)門弟子,倒是不錯的選擇。
最少把張文留下來了之后,無論是對于宗門發(fā)展,還是為子琴留下一絲機會,都是極為不錯的選擇。
畢竟,我血脈后輩,也就剩子琴了…
不過,我也確實想不到,這張文居然有如此傲氣、骨氣,居然連我周天一的外孫女的看不上!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外貌,子琴哪里輸于人了?
當(dāng)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真正把張文收為關(guān)門弟子,還有幾個方面的思考在內(nèi)。
比如,幫我分散一些那些家伙的視線,給宗門樹立一個新的的重要人物,以備后用等等…
這些問題,你們兩個人自己去思考一下,別老是需要我直接告訴你們,點得明明白白才懂我的深意。
你們要有意識的開始培養(yǎng)自己的謀略之道了…”
周天一一邊緩緩的說著,一邊給自己沖著靈茶。
到了后面他沒有給大長老吳松聲和舅舅說太明了。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說太明白雖然可以在屬下面前提高自己的震懾力,和樹立智慧形象。
但是也會顯得過于心機深沉,讓人心生警惕。
所以,半明不白點到為止,讓人自己去猜想,反而更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