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柳綠說完,陸氏當即大怒道,“好個謝如韻,竟然把主意打到咱們?nèi)康娜松砩狭耍 彼m然不待見徐家,想要退親,可是這并不代表,別人就能隨便搶了去。且現(xiàn)在兩家親事沒有徹底僵住,謝如韻這時候前來插一腳,豈不是叫別人看她們?nèi)康男υ捗矗?br/>
謝如瀾并沒有像陸氏那樣生氣,反而輕輕一笑,道,“娘,你難道不覺得現(xiàn)在是個好機會么?”
“好機會?”陸氏訝然問道,“瀾兒,你是不是糊涂了,她謝如韻不過一個小小的庶女,卻都搶人搶到你頭上了,這還叫好機會么!便是咱們想要跟退親,可是假若他徐家前腳退了嫡女,后腳娶了謝家的庶女,那外人議論起來,豈不是看低你的名聲,說你連個庶女都不如么!”
“母親莫要著急,你先聽我說?!敝x如瀾整好以暇的一笑,繼而將頭附到陸氏的耳邊,輕聲道,“這謝家三房,如今只有咱們家是沒有官職在身的。如今二房主動把把柄送上了門,咱們何不利用這個機會,讓老太爺主持個公道呢?”
陸氏聽完謝如瀾的話,先是身子一僵,繼而狂喜道,“我的好女兒,還是你有辦法!行,就按照你說的辦!”
她說完,又站起身子,一臉喜悅的在屋內(nèi)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嘴里喃喃道,“果然是天賜良機!這些年咱們?nèi)渴鼙M委屈,卻沒有絲毫好處,這一次,我定然叫老太太全部彌補回來!”
正在這時,聽得外面丫鬟來報,“夫人,流云夫人來請安了。”
“呸,她算個什么夫人?不過一個下賤的丫頭罷了!”一聽到丫鬟的話,陸氏先前的好心情頓時散去,嫌惡道,“告訴她,讓她滾得遠遠地,別來煩我就行了。”
謝如瀾卻攔住要走的丫鬟,道,“去,將她請進來,記得好生攙扶著,別傷了她?!?br/>
陸氏蹙眉不解道,“你讓她進來做什么,給我添堵么?!弊詮牧髟朴辛松碓?,身邊又跟著老太太賜下來的丫鬟,她對流云是打不得罵不得還說不得,只能日日避而不見,才能叫自己心里痛快一些。
此時一聽到女兒竟然要讓那小蹄子進來,陸氏當下就有些心中郁悶。
謝如瀾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她千辛萬苦替陸氏謀劃,對方卻有些不理解呢。只是,自己母親地位穩(wěn)固了,她的日子才能更好過。念著,謝如瀾有附耳過去,輕聲解釋了幾句。
陸氏當下就大喜,眉開眼笑道,“快,請流云進來!”
見陸氏明白過來,謝如瀾這才微微一笑,行了禮道,“那母親就先忙著,女兒告退了。”
她剛退出來,就見流云被丫鬟們攙扶著與自己迎面撞上。謝如瀾勾起一抹笑意,點頭示意后,轉(zhuǎn)身便出了院子。
早起的晴好天氣,此時已然有些風云變幻了。謝如瀾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眼見這天將要大雨傾盆,她越發(fā)加快了步伐回轉(zhuǎn)。
謝如琢停了繡工的第二日,劍術師傅便從老家回到了謝府。這兩日,她照這規(guī)矩,每日都早早的起身,隨著師傅一同修習劍術。
謝晟禮那日雖然是隨口應下,可隨后找的師傅卻絕不含糊。此人名為胡維德,據(jù)說是當年名動京城的第一劍客。只是他性子耿直,因得罪了權貴,一生被朝堂拒之門外。好在此人還算灑脫,在江湖上闖蕩了這些年,倒也有些名望。
他早年與謝晟禮有過一段交情,因此才應下了教授謝如琢劍術差事。只是他一見謝如琢,便覺這女娃太過柔弱,不愿太過用心去教??蓭滋旖佑|下來,卻覺得這孩子雖然身子弱了些,性情倒是難得的堅韌,于是便也下了心思,開始用心傳授她一些格斗技巧。
一大早,天色方亮,謝如琢便已經(jīng)穿戴整齊,去了胡維德的院子。
這院子名為雪松堂,先前為謝晟禮練武之所,后胡維德來了之后,便為他專用。他身為武人,早已養(yǎng)成了早起的習慣。
謝如琢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練完了一套劍法,正將那閃著森森寒芒的寶劍緩緩收進了劍鞘中。
“師傅?!?br/>
謝如琢喊了一聲,笑著走過去道,“琢兒給師傅請安?!?br/>
“免了?!焙S德呵呵一笑,道,“你這丫頭,倒是起的早?!闭f著,他將一旁略微輕一些的寶劍拿起來,扔給謝如琢。
謝如琢一把接過,頓時驚喜道,“這是——鳳劍?!”
劍上用小篆刻著一個鳳字,劍柄上則繪制著一只翱翔九天的鳳。然而最令人驚艷的,卻是那拔出來之后,閃著耀眼光芒的劍身。寶劍出鞘,天地為嘯。
據(jù)說,此劍能夠削鐵如泥,吹毛斷發(fā)。此劍與龍劍為同一套玄鐵所鑄,乃是當今兵器譜十大名劍之一??上?,龍劍下落不明,而鳳劍,這些年一直在胡維德的手中。如今他將此劍贈給謝如琢,他對這個徒弟的愛護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