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一聽到喬氏這么說,崔嬸當(dāng)下就怒了,道,“我呸!”
喬氏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再忍耐,哼了一聲,道,“還尊貴的小姐呢,也不看看大街上現(xiàn)在都傳遍了,謝家的二小姐被一個潑皮無賴給破了身子,現(xiàn)在啊,已經(jīng)是個殘花敗柳了!得虧是我家夫人好心,不計(jì)較她現(xiàn)在德行,才讓我上門來求娶的!姑奶奶,你還真拿謝家的小姐們當(dāng)個寶???依我看,她比那窯子里的姑娘們也干凈不到哪兒去了!”
只聽得“啪”的一聲,崔嬸的半邊臉頓時便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她不可置信的捂著臉,叫道,“你打我?!”
她崔嬸在喬家大半輩子了,誰不尊她一聲,這姑奶奶一個出了門的人,居然這么對她!
喬氏顫著手指著崔嬸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糟蹋謝家的小姐,打你都是輕的,信不信我現(xiàn)在叫人封了你的嘴!”說著,她又沖著外面喊道,“碧枝,將這個老刁奴給我趕出去!永不許進(jìn)咱們家的門!”
“是!”
碧枝和翠柳雖然在外面,可對崔嬸的話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此時聞言,頓時便齊齊的應(yīng)了一聲,將崔嬸給強(qiáng)行扭送出了大門。
直到崔嬸被送出了好遠(yuǎn),還隱隱地聽到她口中臟話不斷。
喬氏心中窩火,只扶著額頭眼眶泛酸。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娘家人竟然說出這種下作話!若是別人,她定然輕饒不了,可偏偏這些人是她娘家的人,若是做的狠了,屆時難做的還是她母親!
崔嬸回去之后,將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我的夫人喲,你都不知道姑奶奶說的話多氣人,她說什么,景陽少爺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罵的可難聽了。老奴受點(diǎn)委屈算不得什么,可是,她這么說景陽少爺,我這心里難受呀!”
說完,崔嬸又掏出手絹來,擦著臉上并不存在的淚痕。
聽完崔嬸的話,喬二夫人當(dāng)時就站起身,恨聲道,“好一個喬氏,竟然敢這么說我的景陽,她還真當(dāng)那謝如玥是什么貞潔烈婦不成?”說著,她又安撫崔嬸道,“你且先回去休息吧,這事兒我定然會討個公道的!”
眼見著喬二夫人帶著丫鬟怒氣沖沖的離開,崔嬸這才重新將帕子收了起來,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轉(zhuǎn)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一趟她去的不虧,不過幾句話,不但得了二夫人的賞,還拿了大小姐不少的恩惠,當(dāng)真是賺了!
剛過午后,翠柳便輕輕地將簾子挑開,回道,“夫人,喬家二奶奶來了,說是要找您呢?!?br/>
“她來做什么?告訴她,就說我睡了,不見!”喬氏正在軟榻上假寐,一聽到這話,當(dāng)時就覺得一陣心頭起火。上午的時候她派人來說那些混賬話,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呢,她倒先來了。只是喬氏這會兒著實(shí)有些不舒服,并不想見她!
然而,她不想見,卻被喬二夫人看成了理虧了,當(dāng)下就哼了一聲,道,“睡了?那也得起來!”
說著,喬二夫人一把推開攔路的翠柳,直直的便沖進(jìn)了喬氏的臥房。
“喲,謝夫人不愧是當(dāng)家主母啊,娘家來人了,你還能睡得這么安穩(wěn),倒是叫我當(dāng)真佩服呢!”
喬氏剛閉上眼,就聽到外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耳邊便響起了喬二夫人特有的大嗓門。
她緊蹙著眉頭睜開眼,看向來人道,“二嫂既然來了,那就坐吧。翠柳,看茶?!?br/>
翠柳剛要說話,就見喬氏瞪了自己一眼,她這才將要說出口的話全部咽了下去,不甘不愿的應(yīng)了一聲,“是。”
“我說三妹妹,你這架子可夠大的,果然是嫁了人,就是潑出去的水,胳膊肘全部都偏向外人了!”喬二夫人猶自不解氣,一想到先前崔嬸的話,她就恨不得撕了喬氏的嘴!
喬氏冷笑了一聲,道,“二嫂的架子倒是不大,可脾氣不小。說吧,你這么屈尊降貴的來我這里,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上午的那樁事情了,我還是那句話,上門求親!”喬二夫人說的一臉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在她看來,既然謝如玥毀了自己的兒子,那就得賠她兒子一輩子!不,這還不夠,她不但要嫁,還得帶著大批的嫁妝和鋪?zhàn)?,進(jìn)門來給她當(dāng)牛做馬!
乍一聽到她這話,喬氏霎時一愣,她往日雖知道這個二嫂是個貪婪之人,卻沒想到她竟然這么的不要臉皮。
“不可能。”喬氏將茶盞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冷聲道,“如果是這件事情的話,那二嫂就請回吧,我是絕對不可能把如玥嫁過去的!”
聞言,喬二夫人頓時怒道,“怎么,難不成你還真覺得我家景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