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老爺子也開口了,聲音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以往的沉穩(wěn),變得急促和傷心,緩緩道:“陳湖說的沒錯,已經(jīng)過去了,你可以無限指責(zé)我們的過錯,也可以謾罵,但是這都改變不了我們已經(jīng)造成的事實。”
“其實我們當(dāng)初的心情,你沒有辦法想到,我們不是有兩個選擇,其實只有一個,只不過是多了點時間而已。
就算我們當(dāng)初拒絕和對方的比賽,我們將要面對的就是對方毫不留情的壓制,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連一個月都撐不下去,家族分崩離析可能就在一瞬間,我們沒有辦法啊。
到最后對方一定又會找著各種借口來犯,到時候我們是真的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了,到那時候,你覺得順子能活下去嗎,那些人會有那么仁慈嗎?
我們不是讓順子去送死,而是尋求最后的一線生機啊,一個是被廢,一個是生命你覺的我們會選那個?!?br/> 陳湖叔突然開口道,拿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給余空講述而來當(dāng)時的情況。
他作為順子的父親,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沒有比他更加疼愛順子的人了,誰能想到他當(dāng)時到底有多么的無奈,他當(dāng)然想過不比賽,甚至第一個想法就是不比賽。
可是,人家會放過他們一家嗎?
不知道。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陳湖已經(jīng)失去一個兒子了,他不能再失去一個,他只能同意,因為他看出來對方只是想找回當(dāng)初陳方給他帶來的痛苦。
所以,順子比了,九死一生,但是有生的可能。
不必......那個后果他賭不起。
余空說的沒錯,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一個剛失去兒子不久的一位父親,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比他當(dāng)初還要絕望的人了。
余空看著陳湖,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真的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說話完全不過腦子,此刻,所有的怨言和怒氣隨著看到平常那么高大威嚴的落寞的一幕,變得煙消云散。
余空走了過去,輕輕的扶起陳叔,把凳子扶起來,讓他做好,帶著些許的歉意道:“抱歉,叔,我沖動了,說話有點難聽,沒有站到你的角度上去,自以為是了?!?br/> 陳湖抬起頭,看著余空有些發(fā)愣,隨即苦笑道:“沒事,這些事情,叔已經(jīng)再心底壓了十年了,一直良心上過不去,你罵我一頓,我心里痛快多了,我現(xiàn)在算是知道老爺子為什么那么喜歡你了,你真是個好孩子。”
莫名的被發(fā)了好人卡,余空有些蒙蔽。
“這也是為什么我把余空當(dāng)親孫子看的原因,因為,他真的把順子當(dāng)作了他的弟弟一樣,一心一意的照顧,操心,也是他的人格魅力之處。”
老爺子忽然開口沖著陳湖說道。
余空頓時有些臉紅,不知道說什么,剛才自己還在發(fā)飆,罵著這兩位長輩,可是一轉(zhuǎn)眼,這兩位又都夸著自己,這個氣氛轉(zhuǎn)變的有點讓余空猝不及防。
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害羞,但是很快,之前一直不起作用的心如止水在這時候起了作用,余空表情一下子凝固,隨后放松,變得一臉平靜。
余空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哪是什么心如止水,這簡直就是加厚臉皮,突然就來個超級加倍,讓余空本人也猝不及防。
四人再次變得沉默,場面第n次凝結(jié)。
然后,余空想起了之前說過的話,急忙詢問:“那么,這次的大賽,不讓順子參加的原因是當(dāng)初那個打廢順子的那小子也會參加比賽是嗎?”
差點忘記了,有點尷尬。
老爺子點頭道:“對,沒錯,他也會參加比賽,所以我們害怕順子運氣不好,萬一遇上了,被對方人認出來,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