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伸個懶腰,卻感覺左右臂都是吃緊,低頭一看,才想起昨夜的荒唐,雖然沒有將陳秋蝶吃下,不過,下次不用再糾結(jié)晚上是睡在內(nèi)室還是外室了。
陳秋蝶被李自成牽動身子,微微張開朦朧的睡眼,見天色已經(jīng)大亮,便輕聲道:“大人要起床嗎?”
“嗯,起床了,我得趕緊去操訓場跑幾圈,一會士兵們該要操訓了,”李自成打個哈欠,昨晚要嚇唬嚇唬陳秋蝶,他太賣力了,現(xiàn)在還有些吃不消,“你繼續(xù)睡會,我自己起床!”
“讓婢子來服侍大人吧,這個婢子會!”陳秋蝶不顧自己還是光著身子,從被底摸出李自成的衣褲,小心地服侍李自成穿衣,可是她的雙手太笨綽了,怎么也套不進,急得滿頭大汗。
“蝶兒,你先睡會,讓娘來吧!”宋玉蓮也已醒了,她從陳秋蝶手中接過衣褲,卻是三兩下套上,又取來外衣,幫李自成穿上,自己卻是凍得上下牙打顫。
陳秋蝶白了她娘一眼,趴到枕頭上裝睡,卻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掃視著李自成和她娘。
李自成翻身下床,先是摟著宋玉蓮親了嘴,又在陳秋蝶的小臉蛋上啄了口,“你們別急,先睡會,遲些起床也無妨?!?br/> 剛剛出了們,卻是碰上任二喜在外面轉(zhuǎn)悠,見李自成出來,任二喜面上一喜,湊過來道:“大人,那個穆青山,已經(jīng)打聽出來了,乃是西寧數(shù)一數(shù)二的商人,家住北城的市坊,以前與衛(wèi)里也沒多少接觸!”
李自成微微點頭,沉聲道:“你可知道,它這所房子,為何不要錢?”
任二喜尷尬地搖頭,“這個……屬下還沒有接觸穆青山,暫時不明白他的用意……”
李自成若有所思,“二喜,這所房子,市價能值三百兩吧?”
任二喜忙躬身道:“大人,這房子靠近官衙,雖然不臨街,但位于西寧城的中心地帶,沒有三百兩銀子,恐怕買不到!”
李自成大手一揮,笑道:“二喜,你去準備早飯,我去操訓場,一會就早飯,然后我們?nèi)グ輹@個穆青山,當面問問他為何為本大人送禮!”
“是,大人!”任二喜答應(yīng)一聲,迅速退開了。
吃罷早點,李自成帶著親兵,按照任二喜提供的地址,來到穆府。
兩只半人高的石獅子,左右護衛(wèi)著穆府的正門,但腦袋卻是分向左右,明顯的取擴張之意,不像伍少陵的府上,兩只石獅子卻是面對面而立,顯得比較內(nèi)斂。
朱漆大門,一塵不染,遠遠看去,便有一種沉重厚實之感,在大門的正上方,是兩個篆體大字:穆府,院墻也是涂成大紅色,與朱漆大門幾乎無縫對接。
親兵上前叩門,過了許久,方有一名府丁探出頭來,親兵耳語幾句,那府丁立即閉了大門,聽得“咚咚咚”的腳步聲,逐漸延向后院。
不多時,朱漆大門忽地完全打開,一名四十上下、頭戴方巾、身著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從門里急奔出來,身后是一眾府丁。
那中年儒生模樣的男子,小跑幾步,迎向李自成,雙膝跪倒:“草民穆青山,不知大人親自蒞臨,有失遠迎,望大人贖罪!”
“穆東主不須多禮!”李自成上前半步,伸手虛扶了一把,待穆青山起身,方道:“不速之客,叨擾穆東主了!”
“哪里!大人光臨,穆府蓬蓽生輝!”穆青山躬著身子,右手微微一指,“大人,請入府一敘!”
“穆東主請!”李自成微微一笑,也不客道,回首示意親兵留在府外,只帶著任二喜、雷萬軍入了府。
穆青山將李自成請入正堂,侍女奉上香茗,便自動退出,李自成淺嘗一口,笑道:“好差、好水,香而不澀,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不愧為西寧首屈一指的富商!”
“大人過獎,與金東主相比,小人不過提鞋倒水!”穆青山眉眼含笑,眼角皺起長長的魚尾紋,細密而深刻。
“穆東主與金東主,也不逞多讓!”李自成淡淡地道:“穆東主主要經(jīng)營何種生意?”
穆青山拱起上首,微微一禮,“回大人,小人主要經(jīng)營日用百貨,另外……就是糧食!”
“糧食?”李自成心中一動,如果西寧的百姓保持食用糧食的習慣,那恢復(fù)農(nóng)耕阻力就會小了許多,如果百姓完全游牧化,以肉食為主,他們對農(nóng)耕便會多有抵觸,“穆東主經(jīng)營的糧食,主要來自何處?”
穆青山遲疑片刻,方道:“原本主要來自臨近的陜西,但陜西連著數(shù)年都是大旱,赤地千里,糧食嚴重不足,是以草民將目標轉(zhuǎn)向西川,這樣路途就遠得多,所得亦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