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星羅谷兩三事
誰也沒有想到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發(fā)生了驚天的變化。
從所有人都覺得唐未濟是奸細到上清劍陣承認了唐未濟,那么再回頭去看唐未濟做的那些事情,便自然而然能感受到他的無私與偉大。
吳能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去死,甘心當連模樣都不知道的神秘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以死破局,卻依舊沒能逃得了命運的安排。
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再把他的死落在唐未濟的身上,哪怕他自殺的時候用的是某種帶著妖氣的秘器,哪怕這件事情依舊撲朔迷離,但沒有人會繼續(xù)在乎事實的真相。
因為唐未濟現(xiàn)在的身份不再是奸細,他的死自然會被人腦補到已經(jīng)死去的司禮長老身上。
太玄教的金蓮現(xiàn)在何處?司禮長老已經(jīng)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上清劍之下,自然也沒人再去多作在乎,金蓮失竊事小,知道了奸細是誰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霜月當初的警告便也落到了實處,原來終究還是要小心太玄教的人,因為人才是一切惡的來源。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從復雜重新變成了簡單,簡單到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買劍到底是怎么出現(xiàn)在了墨染山,并且昏迷在了金鼎陣中的。
對于此事,唐未濟依舊一籌莫展。
因為司禮長老已經(jīng)死了,沒人知道買劍當初是怎么進山的,哪怕留有線索,唐未濟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司禮長老肯定清除干凈。
而金鼎陣那邊依舊只說僅僅只有買劍的蹤跡與氣息,并沒有其他任何人。
這是經(jīng)過師叔祖親自確認的,想來對于丟失的那兩片葉子,他將會比任何人更為在意。
唐未濟回到了方寸山駐扎的那座小院,然后往日冷清的小院便開始逐漸變得熱鬧了起來。
不斷有人來拜訪,來訪的人除了心懷愧疚過來道歉的散修之外,更多的則是太玄教的弟子甚至長老。
沒辦法,上清劍依舊在唐未濟的手里,沒有化作上清劍陣籠罩后山,而后山有風池金蓮的消息拜司禮長老所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不得不讓人心生恐慌了。
墨染山?jīng)]有了金鼎陣,好歹還有一位三仙境的師叔祖坐鎮(zhèn)呢。這后山?jīng)]了上清劍陣,余下一群三元境的長老,看著很強,但萬一若是三仙境悄悄潛了進來,生死事小,風池與金蓮可怎么辦?
于是乎方寸山從沒人愿意搭理的殘羹冷炙變成了炙手可熱的明日之星,就連錢廣都數(shù)次與唐未濟抱怨過,說他出去上個茅廁都有人不停在套近乎,讓唐師兄能不能收斂一些,不要再干那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了,這已經(jīng)打擾到了他們這些可憐師弟的正常生活了。
錢廣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說的,方寸山諸位弟子聽到的時候是哄堂大笑的,唐未濟自然也是帶著溫暖的笑的。
當然,也只是笑笑不說話,這柄上清劍是他憑本事得來的,有本事你們太玄教讓上清劍自己回去啊。
之前那么對待自己,上了太玄教之后幾乎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生死危機,現(xiàn)在還想讓自己把到手的寶貝拱手相讓?想得美呢!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曾經(jīng)站在太玄教大殿之中跟著誣陷過唐未濟的榮冬鍇也被太玄教弟子抓住,投入了風池之中,想來應當會在風池之中經(jīng)歷無數(shù)次神魂凄涼之苦。
這也算是善惡有報吧,當她選擇了接受那份誘惑的時候,自然也必須要承受這些誘惑所帶來的痛苦。
唐未濟的生活并沒有隨著來訪者更多而產(chǎn)生什么變化,因為上清劍的緣故,柳樹下的那株春草早已經(jīng)消失無蹤,唐未濟并不能感應到移洛身在何處,想來早已經(jīng)出了太玄教。
移洛當初出不了太玄教是因為氣運金蓮與太玄教的關系緊密,帶著東西出去容易引起注意,師叔祖雖然一直守著那株道緣樹,但總不至于在太玄教大陣籠罩的范圍都不肯出手。
現(xiàn)在金蓮已經(jīng)投入了唐未濟的懷抱,她哪怕再心有不甘也沒辦法,總不能殺了唐未濟取走金蓮吧,那么因為影契的存在,她自己的這具身軀也會死去。
同生共死,雖然只是一場看似荒唐的鬧劇,但不是說著玩的。
也就是這時,方寸山駐地來了一位唐未濟意想不到的來客。
之前唐未濟去平鐵壩的時候,同行之人一共三個,兩個是散修,還有一個是星羅谷的兵宏。
唐未濟對幾人的印象都還算可以,當然,事實證明他在榮冬鍇那邊看走了眼,但對兵宏這個宗門子弟他的印象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改變。
哪怕是在自己蒙受不白之冤之后,他們并沒有站出來。唐未濟覺得這是人之常情,趨吉避禍,符合自然道理,所以他可以理解。
只是他沒想到兵宏竟然在這天到了方寸山駐地,開口笑了沒兩聲之后,兵宏給唐未濟帶來了一個讓他無比驚訝的消息。
兵宏與星羅谷弟子在平鐵壩這片戰(zhàn)場上殊死搏斗的時候,救下來一名馭氣境的血修,那名血修指明說要見唐未濟,是唐未濟的師弟,名叫木魚。
這件事情剛剛發(fā)生不久,他便匆匆忙忙回來了。
唐未濟這才知道原來兵宏不是不來見自己,自己在這里蒙受不白之冤的時候,人家也在外面殊死搏斗中。
“在哪里?快帶我去見他?!边@是唐未濟得到消息之后說的唯一一句話。
兵宏不敢怠慢,連忙帶著唐未濟往星羅谷的駐地趕過去。
這些駐地都在太玄教的大陣之中,只是相隔不算近,畢竟哪怕是同一方的戰(zhàn)友,也沒有一個血修愿意有別人在身旁窺伺著自己。
一路匆匆忙忙趕到了星羅谷的駐地,星羅谷的駐地倒是比方寸山熱鬧了許多,到處都是星羅谷弟子,有些面無表情,有些臉上則是洋溢著喜氣,很顯然在戰(zhàn)場上獲得了巨大的收益。
兵宏帶著唐未濟正要往里進,斜刺里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攔住了他們,那人陰陽怪氣道:“呦,這不是兵師兄么,怎么才回來啊,大師兄可等急了,你莫不是忘了此次的試煉了吧。”
他把視線自然而然看向兵宏身邊的唐未濟,“這又是誰?我看著眼生得很,怕不是我星羅谷弟子吧,兵師兄,非本谷弟子不得進星羅谷駐地,身為星羅谷弟子,這一點你忘了么?”
兵宏看著說話的這人,面色古怪至極。這個規(guī)矩自然是有的,但沒誰把這個規(guī)矩當回事。
身為血修誰還沒有兩個朋友,他兵宏去方寸山找唐未濟的時候也僅僅只是通報了一聲便也進去了,沒什么大不了。
面前這人是在刻意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