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離雙月閣還有一段距離,傅御便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傅燁那個好像是叫“元寶”,還是什么的小廝正躲在假山后面探頭探腦的,也不知道正替誰望風(fēng)?
念頭剛閃過,他立刻想到,傅燁的小廝還能替誰望風(fēng),當(dāng)然是替他主子了……心里立刻升起不好的預(yù)感來,忙避過元寶的視線,繞到了假山另一面。
果然就看見不遠(yuǎn)處正說話的一男一女不是傅燁與敏敏,還是誰?
傅御的臉色一下子陰得能滴出水來,眼睛更是被那副男俊女美,宛如天造地設(shè)一對的畫面給刺得生疼,怎么他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傅燁呢?
罷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替敏敏解圍,看她的臉色,倒不像是與傅燁相談甚歡的樣子,總算是讓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至于傅燁,等今日過后,他再慢慢的收拾也不遲!
“不是,四叔,我這、這就離開。”傅燁被傅御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不過仍沒忘記為許夷光開脫,“可是,可是不關(guān)她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回頭再向四叔解釋,只求四叔別為難她……”
傅御冷冷道:“我當(dāng)然知道不關(guān)人家姑娘的事,所以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還不走?”
傅燁就無話可說了,礙于傅御的冷臉,也不敢再多逗留,只得應(yīng)了一聲“是”,又看了許夷光一眼,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傅御等他走遠(yuǎn)了,才緩和了臉色,看向許夷光道:“小侄年少無知,無理取鬧,實在對不住姑娘了,回頭我一定會好生教訓(xùn)他的?!?br/> 不待許夷光說話,又道:“那日姑娘才說‘后會無期’,不想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當(dāng)真是有緣。”
許夷光聽得傅御的話,只想說不過就是一次巧合罷了,算哪門子的‘有緣’?可兩人已經(jīng)打過幾次交道了的確是事實,他才替她解了圍也是事實,她總不好過了河就拆橋,還是拿人家當(dāng)陌生人,一開口便拒人家于千里之外吧?
但她又的的確確不想與靖南侯府的人再扯上關(guān)系,首當(dāng)其沖的與傅燁不想,與其他人同樣不想,那要怎樣既表達(dá)自己的謝意,又撇得干干凈凈的,以后能不打交道,就別再打了呢?
許夷光正犯難,不想身旁春分已先驚喜的叫起來:“才傅二爺叫您‘四叔’,難道,您就是那位打得金狗落荒而逃,拯救萬千江德府百姓于水火當(dāng)中的大英雄傅將軍?我真是太幸運了,竟然能夠認(rèn)識傅將軍,我那些姐妹們知道了,還不定怎生羨慕我呢!”
又扯許夷光的衣袖,小聲卻難掩興奮與慶幸的說:“姑娘,您聽見傅二爺?shù)脑捔藛?,竟然真的是傅將軍,活的傅將軍!幸好您那天晚上沒有見死不救!”
傅御差點兒就沒忍住贊春分一聲“好丫頭”。
他一看敏敏的表情就知道,她仍是不想認(rèn)識他,哪怕他的身份和姓名,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她仍打算裝傻到底。
正自發(fā)愁要怎么做才能讓她再裝不下去,春分就先開了口,簡直就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善了大哉,以后他一定給這丫頭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再不然,也給她找個如意郎君!
面上卻絲毫不表露出來,只是一副謙遜的樣子,道:“全靠江德府的所有將士與百姓軍民一條心,才能大敗金狗,并非任何一個人,更非我一個人之功,實在當(dāng)不得姑娘如此夸獎。”